李顺看着秘道尽头,怔怔出神,良久才叹了一声,说道:“那位朋友jīng通土遁之术,与我本非深交,这次为了救天佐,请他遁地进入衙门大牢打探消息,孰料却于相信寺断送了xìng命。”
马天佑啊了一声,心中觉得非常难过。只听李顺话锋一转,说道:“我伏于屋脊后面,突然听见玉面虎的声音,话中提起当年之事,怕你一时冲动跳下去向他问个清楚,暗忖真乃冤家路窄,其后又见薛忠突然出现,我更是替你捏了一把汗,这两人在场已是极为棘手,而最令人担心的,是躲在你后面的那人。薛忠与姚霸方离开,你果然便进入房间找玉面虎。后来听到你跟躲在暗处那人动上了手,情急之下我唯有击穿屋顶,叫你快走。”
马天佑此时想起当时情形,方知是险至极点,说道:“那人武功深不可测,逢人便杀,却不知是何用心?”
李顺摇了摇头,说道:“此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全身上下刀枪不入,尽数江湖各派,不见有此奇人,我亦猜不透他的来历,如此看来,中原武林又要掀起一番血雨腥风。既知是敌非友,以后小心一些便是了。若他于你不利,可将他引入相信寺,我已有破他之法。你且回去静候消息,相信官府不rì便会释放天佐。如今契丹猖狂,犯我百姓,自当同仇敌忾,至于报仇之事,还须从长计议。你既有争夺武林盟主之心,他rì与中原群雄共同抗击契丹,正好趁此机会窥探朝廷帷幕,或许便能查明当年真相。”
马天佑点头称是,忖道:“既然连当年的大蜀王都可以暂且抛却恩怨,以大宋江山为重,我岂能为了个人私仇,而不顾万千百姓惨遭荼毒?况且当年之事发生在宋太宗淳化五年,若真是皇帝老儿的旨意,如今已是宋真宗景德元年了,物是人非,便如薛忠杀了谷护法,若他死了,总不能把这个罪名算在遥儿头上吧?”
走出秘道,已是月落星沈,天边鱼肚隐现。相信寺薄雾缭绕,耳闻晨钟,令人神清气爽。街上行人甚稀,亦鲜有严密盘查官兵,马天佑换下夜行装,大步流星,径往应天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