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子心头狂怒,大吼一声,四空拳蓦然展出。元雍之亦不再打话,运掌如风,人未近身,便已呼呼呼劈将出去。两人功力相当,一来一往打了三百多个回合。玉虚子毕竟年迈,体力不如正值壮年的元雍之,再加上奋战了一夜,体力下降更快。rì将挂中天,他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元雍之哈哈笑道:‘天意难违,匹夫何必逞强?据闻崆峒派有一招杀手锏,号称天下无敌,叫什么‘算沙抟空’,尊驾为何迟迟不肯使出?难道与陆擎天的剑法一般,亦是残章断简之类?哈哈,可笑可笑。’笑声中,他的身形蓦然长起,呼呼呼一连劈出三掌。
“掌风凛冽,第一二掌分别劈中玉虚子左右双肩,第三掌却是击在他天灵盖上,登时毙命。元雍之长吁一口气,方想放声长笑,突然人影一闪,陆擎天手执利剑,冷冷的站在他的面前。
“元雍之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拍着陆擎天的肩膀说道:‘今番能够继续担任武林盟主,贤弟费心了,来来来,我们去痛饮十杯。’
“陆擎天推开他的手,倏然退开两步,冷冷的说道:‘此话未免言之太早,方才因贪杯来迟一步,未赶得上与玉虚子作最后一战,但要当这武林盟主,亦须要问声我手中宝剑。’自看罢相光,比赛开始后不久,他便悄悄回到屋中,美美的睡了一觉,起床后独自在屋中慢斟细饮,直至玉虚子被击毙,他才掠了出来。
“元雍之一脸疑惑的说道:‘连你也想要和我争,难道你不信天意吗?’陆擎天抖了抖剑,不无讽刺的说道:‘我当然信,在每个来参赛的人眼中,看到的武林盟主都是自己,你如此,我亦不例外。’
“元雍之愣了半晌,仿佛明白了些什么,一振双掌,怒吼道:‘我只问你一句,光环中的人影,究竟是天意抑或人心?’
“陆擎天冷冷一笑,说道:‘元兄若肯交出盟主之位,便是天意,若不从,只好由人心取决了。’言犹未尽,元雍之已气得哇哇大叫,一跃而起,挥掌向他劈去。
“陆擎天此时已养足jīng神,罡风剑法使出,当真是快逾闪电,较之与玉虚子过招时更觉凌厉。元雍之抵受不住,接连后退,与玉虚子一战,已耗费了不少内力,幸好见过陆擎天出手,对他的剑法了然于胸,虽是后退,却仍可保持步法不乱。
“终于接下了二十三招,元雍之哈哈笑道:‘鼠子剑法,不过尔尔,却大言不惭要争夺盟主之位,哈哈,笑死人。’‘人’字方出口,他的眼神已变,如见鬼魅。
“剑光四起,分不清从哪个方向袭来。这正是陆擎天罡风剑法中的最后一式——二十四番花信风。每一花信风,代表一个节气,二十四番花信风,便是二十四个节气。一式之中,蕴藏了二十四种变化,纵是元雍之此等绝世高手,在经历久战且轻视对方之下,终是未能避开,与那同来参赛的数百名武林人士静静的躺在了金顶之上。他至死亦不明白,因何天意比不过人心?
陆擎天用衣袖将剑上的血拭去,轻叹一声,说道:“谁说我的罡风剑法是残章断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