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八个帮众闻言心中一愕,面面相觑,有些已听出话中意思,更是吓得直打哆嗦,连看都不敢去看云遥,场上一片沉寂。
姓孙的琐瘦汉子嘴唇嚅动,突然声sè俱厉的说道:“大胆,薛堂主的大名是你随便叫的吗?”
“快收起武器,休得对薛姑娘无礼。”一紫衣大汉由东南面的房屋中行出,飞奔而来,在他身后,跟了五六名青衣汉子。
那汉子走近,对着云遥躬身行礼道:“薛姑娘大驾光临,在下殷千里有失远迎,反令姑娘受惊,实在罪该万死。”随即对站在一旁呆若木鸡的高老大等人叱道:“一班饭桶,连薛姑娘也不认识,似如此仙姿玉貌、蕙质兰心的姑娘,在蜀川一带会有几人?幸好她手下留情,否则以她的武功,你们谁都休想活命,还不快向薛姑娘谢罪?”
那琐瘦汉子脸上仍火辣辣的疼,闻言登时吓得面无人sè,扑通一声跪倒在云遥面前,颤声说道:“在下孙熹有眼无珠,得罪薛姑娘,万死难辞其咎,要打要杀,悉随尊便,绝不敢有任何怨言。”方才亮出兵器的那些青衣汉子亦纷纷跪下,请求云遥恕罪。
云遥虽未见过殷千里,但亦知他乃青龙堂下亢坛坛主,被他扣了一通高帽,心中甚是好受,见一众人跪在自己面前,亦有些过意不去,便抬了抬手,淡淡的说道:“算了,你们亦是奉命行事,都起来吧,本姑娘不会怪罪。”
众人大喜,齐道“多谢薛姑娘”,站了起来。云遥左右而顾,问道:“我爹爹在吗?”
殷千里并不知云遥这段时间在峨眉山上疗伤,是以亦不知站在云遥身旁的便是大名鼎鼎的杜姑娘,闻言心中一愕,随即毕恭毕敬的说道:“薛堂主与吴坛主尚在帮中处理一些事情,相信不rì定会上山。”
云遥哦了一声,眼神有些失望。与父亲分开一段时间,心中当然是有些挂念,但更主要的原因,是她不想父亲留在成都。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应天教与黄河帮的结,可能永远亦解不开。父亲与马天佑之间,亦誓必尚有一战,这一战的结果,她不敢去想。父亲迟迟不肯上山,恐怕最大的原因,便是应天教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