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烈似懂非懂的看着姐姐,眼中透出一丝不为人所察觉的仇恨,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到底能够懂得多少事情?姐姐为了他所受的屈辱和一片苦心,他能够理解吗?那是一种奇耻大辱,只要她还活在世,这种耻辱就永远伴随。更可悲的是,很多人并不了解她的这种做法,觉得她贪生怕死,丢了父母的脸。她在某些人眼里成了不知羞耻的女人,但她从来没有去解释,只是默默的承受着一切。
“下个月又是中秋了,今年已经是第三年。”叶明秀幽幽的说着话,眼睛没有看任何人,仿佛自己在跟自己说。
“凭我们两姐弟的武功,根本不是邓三泰的对手,顽抗只是徒然。我不是怕死,但我不能死,若今年还是逃不出邓三泰的魔掌,我也认了,从此不再去找任何人帮忙,免得害了大家。我会带弟弟回到叶家,一直看着他长大,别人怎么说,我也不会介意,因为我确实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
语气是那么的平静,眼眶里见不到一滴泪水,仿似在诉说别人的故事。但这一种平静,却让人觉肝肠寸断,宁愿看着她大哭一场。她不哭,有人却一早已经哭开了,浣儿一双星眸浸满泪水,紧紧的搂着叶明秀的左臂,仿似受委屈的是她。马天佑听得义愤填膺,双拳捏得格格作响,心胸之间似塞满一堆棉花,难受得很,直想仰天来一声狂吼。
“垮啦”一声,黄戟用拳把木桌打得稀烂,一张脸气得比关公还红,大声说道:“世间居然有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若教撞在我手里,纵使赔性命,也要把他碎尸万段……”一句话还未说完,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原来他大伤未愈,此时动了肝火,适才又用力击桌,所以引发内伤。
马天佑急忙扶着他说道:“邓三泰此等禽兽行径,人人得以诛之,但凡尚有一丝血性的人,都不会袖手旁观。只是大哥有伤在身,不宜动怒。等伤势好转,我们再一起去找邓三泰,到时我们几个人联手,把他除掉,为叶姑娘报仇。”
叶明秀对着两人深深的施了一礼,眼中略过一丝担忧,说道:“多谢两位大哥对小女子的恩情。听楚老先生说,邓三泰可能成为了一个杀手,他的武功已达到出神入化,寻常人十个八个也不是他的对手,我不想几位为了我两姐弟白白的送了性命。再说我只是知道他的名字叫邓三泰,至于长成什么样子,住在哪里,我一点儿也不清楚。适才听马公子提起杜姑娘,所以我就求他带我去见她,如果她肯帮我们出面,以她的武功,邓三泰绝对不敢不给面子。小女子不敢奢求太多,只求邓三泰能够放过我们姐弟,让我们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