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佐不待其近身,左拳已击出,正中心口。只听“卜”的一声,那人即时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抓剑、震断、出拳,动作一气呵成,只是电光火石之间,马天佐便已击毙一人。其他人吃了一惊,动作稍一迟缓,马天佐已拔地而起,如一支箭般向屋顶射去。
才到半空,面早有一人飞身扑下,手执大刀以凜冽之势向马天佐头顶劈去。适才长剑断为数截,剑尖仍在马天佐手中,当即把手一扬,剑尖疾飞而出,没入扑来之人腹内。马天佐凌空借力,如兔起鹘落,继续向跃去,一接近屋顶,便施展壁虎功把身体吸附在面,随即用拳击穿瓦面,人如灵猫般快速于破洞中游窜出去。
其他人纷纷跃起,撞破屋顶而出,胆小的怕被偷袭,便走到天井处再跃去。屋外但见月朗星稀,风清云淡,哪里还有马天佐身影。
一个大红圆盘,于云海深处猛然跃出,挂于树梢。微风拂面,清香扑鼻,令人觉得神清气爽。一朵荷花于睡梦中醒来,惬意地伸一伸懒腰,不想却抖落一丛露珠。大清早伏于荷叶颂经念佛的青蛙,被露珠击中,来不及细辨是何暗器,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大地的红光逐渐退去,取以代之是万道金光。张员外一家三口披着晨曦,出得郑州城门,望成都而去。
张员外于马沉默不语,无论何时何地,他心中都在为下一步作打算。张月桐初次出远门,兴奋及好奇的表情写于面,东张西望,追蝴蝶,赶蜻蜓,忙个不休。官芝兰一直微笑看着女儿,她知道丈夫又在思考问题,便不去打扰他。自从嫁给他以后,这似乎已成为一种习惯,多年来夫妇之间近乎无语。经营方面她不懂,丈夫亦无意让她插手,单他一人已是游刃有余。对他这方面的才能,她非常佩服,在他身边,有着一种安全感,什么事都不用操心,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养儿育女。所以她把以前闯荡江湖的日子,深沉埋藏在心底。
官芝兰生有一儿一女,大儿子张绵,年方十七,性格温柔,且心思较为细腻,极似其父,所以张员外放心把他留在开封打理全盘生意。女儿张月桐,今年十六岁,貎美如花,却生性好动,自少习武,不爱女红;开封府的少年一方面贪慕她美色,阿谀奉承,一方面又有些怕她,一不小心便要受那拳脚之苦。对于这个女儿,她是又爱又恨,百般疏导,却不见奏效。每次教她,总是唯唯诺诺,一转身,便忘得一干二净,依然故我。连八面来风的张员外,亦是奈何她不得。此次前去成都,本不想带她,怕她于中间惹出祸来,但留她在开封府,恐怕会翻天,哥哥性格温顺,如何能制止得了她。百般无奈之下,只得带她,出门前约法三章,绝对不可以闯祸。如今看来,一路还算听话,似乎懂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