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彥风从小在南岳镇长大,镇年长的人基本相熟,因问起此间酒楼掌柜姓名。女子轻轻咳了一声,略露悲切之情,说道:“听公子口音乃是本地人,我却不是,五年前与先夫到此间做买卖,孰料先夫于途中染得风寒,刚到此地便撒手而去。剩下奴家孤伶伶一个,只好靠先夫生前省留下的些碎银两,开了这家酒楼,多承附近乡亲邻里时来周济,至得维持渡日。每思故人,不胜唏嘘,名字不提也罢。目今妾身乃此间酒楼掌柜,单姓水,贱名鱼儿,若是酒菜不合几位口味或有招呼不到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说罢,眼角竟流出两滴眼泪。三人怜悯之心大起,频频舞箸举杯,仿似满桌皆是佳肴美酒。水鱼儿即时破涕为笑,这一笑,顿觉妩媚动人,三人不禁看得呆了。
水鱼儿不时的到门口去招揽生意,每次进来都带着客人。这次却是自己一个人进来,走到马天佑这边问道:“请问哪位是马公子?”三人大吃一惊,想不到才来南岳镇就被人发现行踪,只想不要是黄河帮的就好。马天佑点了点头道:“我就是,水姑娘何以知道这里有人姓马?”水鱼儿从手递过一包东西,用绢帕包着,却不知里面是何物,说道:“刚才有位姑娘让我把这包东西交给马公子。”
周彥风刚想制止,马天佑已把绢帕打开,只见里面有一粒药丸,还有一张纸条,面写着:此乃还魂丹,速服,三日后我衡山找你,其余一切甚好,勿念,遥儿。马天佑见到遥儿两个字,欢喜若狂,二话不说,急忙起身向外面跑去。周彥风和武尚文也紧随而出。街到处是人,马天佑东张西望却不见云遥身影,便扯开喉咙大叫“遥儿”,连叫几声无人应答,马天佑索性边跑边叫。
整个镇找了一遍,依然没有发现云遥的身影,无奈之下,三人又重新回到“如鱼得水”酒楼。水鱼儿一见他们回来,非常高兴,说道:“我还怕几位客官不回来呢,白亏这么多酒钱,我的生意就坏了。”马天佑忙问她那个姑娘长什么模样,从水鱼儿口中描述,确知是遥儿无疑。虽然此时没见到她,知她没事,却也大为宽心,便把药丸和酒服下,一股热流遍布全身,顿觉神清气爽,体内真气畅游无阻,心中非常感激云遥,对她更觉思念。
周彥风见时候不早,想在太阳下山前赶回衡山派,马天佑却另有所思,想在此间多逗留一天,希望能够见到云遥。周彥风知其心思,也不勉强,叮嘱凡事小心,便先行山。武尚文则是觉得水老板的酒越喝越有味道,同时怕马天佑会有意外,于是也一道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