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程洛冰以外,谁也没有料到,成都王竟然死了!
成都王毕竟是蜀中之主,现在忽然见到成都王咽喉中箭,直挺挺的倒下马来,的确把所有人都震慑住了不敢动弹。Www.
百姓虽然为了张弛逃命,而自阻住了成都王大军的追击,但这顶多也就是一时热血,可是杀了成都王,这可就大不相同了,这是造反的大罪,在场都是贫民百姓,有谁又能承担得起造反的重罪?
所以也难怪成都王死后众人都愣住了。
不过也没楞多久,忽然听到人群中有一人高呼:“不好了,桓阀率大军入城平乱了!”
话音刚落,众人仔细一听,果然听到远处人马奔腾的声音,“大家快跑啊!”也不知道是谁一声高呼,众人纷纷四散逃命。
不逃命难道留在这里等死?成都王死了,虽然不是出自这些百姓意,可这些百姓也难免有造反的嫌疑。
大军入城做什么?平乱。平什么乱?那自然是这一场百姓的暴动。百姓虽然人多,可是和桓阀大军一比,可就人少势微了。
一见情势不妙,连忙回身就在好王大哥,年轻力壮,可王大哥年纪要比他大,所以也多的招呼王大哥,怕他在慌乱中遭遇了不测。
可人头攒动,如同流水一样四处奔跑,哪里还看得到王大哥的身影?
王大哥和程洛冰两人本来站在外围,现在程洛冰一箭射死了成都王,局势霎时间变得混乱,而且又似乎有大军敢来,程洛冰虽然箭法高超,可也不敢大意,拉起王大哥说道:“此处不宜久留,快走。”
众人都心中忐忑,而此时笑开心的,那当然非桓恒莫属。
他本意是想借成都王之手先杀张弛,然后他再以成都王割据蜀中作乱为名,杀进成都。不过现在这样似乎有些行不通,桓阀大军入城的时候,张弛逃了不说,成都王反而身死。
虽然桓恒善于指鹿为马,可他也知道,说为了防止一个死人作乱,自己大军入城,似乎怎么说也有点于理不通。
不过局势却未必不是向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政治权术,最重当然是因势利导,本来他让大军入城,是以剿灭成都王叛乱为名,可现在成都王死了,还如何作乱?不过桓恒有他的办法。
不能以剿灭成都王叛乱为名,那他就以张弛叛乱为名。
“张弛早有反意,被成都王发现但还未来得及治罪,结果却被张弛抢先动手,煽动成都百姓叛乱,强攻内城,杀了成都王,大逆不道!我桓阀不得已出兵助蜀中平乱,城中乱民皆是张弛同党,但有遇到,杀无赦!”
这种颠倒黑白曲直,指鹿为马的事情,桓恒与桓谦两人做起来丝毫也不觉得脸红。
而桓恒和桓谦两人,又何尝不是想把张弛置之死地而后快?
当初桓恒在淮南之时,就恨张弛入骨;而至于桓谦,他自诩风流名士,可是却在梁州关被张弛所劫持,这受辱之仇,他又怎么能不报?
桓阀大军蜂拥入城,直奔内城而来,而一路上遇到奔走的百姓自然都被视作乱党,开始遭到了桓阀大军的肆意屠杀。
乱世之百姓,命贱如草芥。
守寅道长见成都王死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他苦心扶植成都王,结果到头来一切都功败垂成,等到现在桓阀大军攻到了内城,他也已经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做大事者,须懂得放弃。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是莽夫的行径,守寅道长筹划深远,当然不会和桓阀大军硬拼,混入百姓之中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成都王麾下禁卫却不同,他们觉得桓阀大军既然是入城平乱的,那自然是属于自己一边,所以都在内城恭迎,远远到了桓谦与桓恒带兵赶来。
禁军统领上前说道:“多谢桓将军及时入城平乱,城中百姓暴动,现在成都王已薨,可成都王还有子嗣,应当迎立为新任成都王,桓将军应当带兵镇守外城,却不可轻进内城。”
禁军统领不错,历来内城为王室禁军所管辖,非直属部队不可轻进内城。
不料禁军统领的一席直言,却为他招来了杀身之祸。
桓谦笑了笑说道:“尔等助张弛叛乱的事情已经被我查明,如今已经被围可你们依然不知悔改,还想瞒天过海不成?”然后桓谦就堂而皇之的下令:“成都王禁军勾结张弛叛乱,罪不容赦,统统杀死一个不留!”
禁军统领实在想不到桓谦竟然如此微笑着颠倒黑白,大怒说道:“你敢私城,与造反何异?”
不过桓谦并没有回答他,两侧的桓阀大军已经一涌而上,长矛齐刺之下,禁军统领还来不及再说其他,就已经被无数杆长矛透体穿过。
禁军慌乱,而桓阀大军则涌城。“将成都王子嗣全部杀光,一个不留!”这是桓恒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