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得另想办法,殷丞脑筋一转,对卞喜说道:“那个……卞喜,你现在身上有伤,这里离并州千里迢迢,关山阻隔,你想要回去也不太可能吧。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村子马上就要全部迁往别处安身,我们一直就在南照居住,向来没出过远门,这次离开,既不认识道路,也不通风土人情,你跟随黄巾多年,去的地方也多,你就留下和我们一起上路,一来可有顺便养伤,二来也可为我们指点道路,等我们到了地方,想必你的伤也差不多了,那时要走要留就随你了。”</p>
“哦?”卞喜很奇怪地看着殷丞,在心里权衡了下利弊,又问,“你们要去哪里?”</p>
“这还没最终决定呢,还要和大家商量一下,我比较希望去南方。”殷丞含糊地说道。</p>
“嗯,那也行。我能报杀亲之仇,也多亏有你们帮忙,你提出的这个要求,不管是请求还是命令,我都应该照办,何况我还欠你一条命,就按你说的做吧。”卞喜也算是一条汉子,没找什么理由来推辞。</p>
“那太好了,以后我们就是自己人了。大哥,城里你熟吗,知道哪里有医馆吗?我们先给卞喜看看伤,上点对症的药,这样他也能好得快些。”对于卞喜的答复,殷丞还是很满意的,起码先把他拴在自己身边,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了。</p>
“医馆?我知道啊,就在旁边就有,我带你们去。”柴鹄抢在董想之前说道。</p>
四人出了兵营,看看左右没什么可疑之人,就直奔医馆而去。在医馆里替卞喜洗了洗伤口,又敷了点药,临走还带了点以后要用的药。</p>
四人心急火燎地往回走,很快就来到了鬼葫谷。刚进谷里就闻到了那股恶心的臭味,大家都被熏得胃里极不舒服,殷丞和卞喜还好些,至少他们还能用衣袖捂住口鼻,可董想和柴鹄还要抬卞喜,没有空余的手来遮掩口鼻。为了更快的离开这个地方,大家都恭身低头,用最快的速度前行。</p>
殷丞走在最前面,董想和柴鹄抬这卞喜紧跟其后,就在离鬼葫谷出口不远的地方,走在最前面的殷丞一头撞到了一样东西,把殷丞撞了一个趔趄。抬头一看,殷丞直呼晦气,他撞的居然是一具挂在树上的尸体。见鬼,这里怎么会有具尸体,不是昨天才清理过嘛,自己早晨经过的时候也没看到啊。</p>
事实上,尸体不止一具,在路边的一棵歪脖树上,一前一后挂着两具尸体。殷丞转到尸体的正面一看,是一男一女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男的他不认识,那女的就是前两天见过的风氏老妇。这样看来,那个男的就应该是风老爹。</p>
弄明白二人的身份后,殷丞大致猜出究竟是怎么回事了。自从黑死军进山后,殷丞全部的心思都在毕隽等人上面,压根就忘了那个可怜的倒霉蛋风二了。昨天整理尸体时并没听谁说发现风二的踪迹,看来他的父母是以为他死了,所以到这里来上吊,老来丧子的痛苦让这两个老人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想到这里,殷丞觉得有些内疚,如果不是他把这事给忘了,也许他们俩也不会来这里自寻短见。殷丞认为,既然没找到风二的尸体,那很有可能他还没死,也许又被黑死军虏走了,也许从鬼葫谷的进口逃了出去但暂时不敢回来,怕半路又遇上黑死军。不管是那种结果,他活下来的可能性很大,即便被黑死军掳走也不一定会死,如果想杀他那里不能下手,何必把他抓走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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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人都已经死了,殷丞后悔也没用了,只能先把尸体带回村子再说了。卞喜有伤在身行动不便,本来是由董想和柴鹄抬着的,但现在肯定不行了。好在鬼葫谷离村子不远,路上也比较好走了,所以由殷丞搀扶着卞喜,由董想和柴鹄每人背负一具尸体,几个人颤颤巍巍地回到了村子。</p>
殷丞并没有把卞喜的身份向大家公布,村民见到卞喜又重新回来也不是很奇怪,但他们看到风家二老后都大吃一惊。董想简单地把发现二人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听完后村民也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从村民的议论中殷丞了解到,风家二人由于年纪较大体力不行了,并没有和大家一起去搬运黑死军的尸体,等大家把那些尸体处理完回到村子后,风家二老就开始一家家询问他儿子风二的下落,可谁都没看到风二留下尸体。有人就告诉他们,黑死军可是以嗜杀出名的,也许风二早就被他们杀了,根本就没进鬼葫谷,不然怎么会连尸体都没留下,在他们的心目中风二肯定是活不成的,区别只是怎么死的而已。</p>
风家二老听了这些话,昨晚哭了半宿,今天早上就再也没人见过他们的踪影,原来是跑鬼葫谷上吊去了。两位老人的死让村民很难过,冯奎更是被村长下令禁足在家,以后村中无论大小事情,冯奎都没有了发表意见的权利。村长对冯奎的处理让村民平息了一点怒气,可黄缶却认为村长这么处理是在袒护冯奎,按照村规规定,像冯奎所犯的过失,起码要被永久性驱逐。</p>
殷丞对如何处理冯奎完全不感兴趣,把卞喜安顿在了董想家后,殷丞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所发生的一切。等众人具都散去之后,殷丞独自一人跟在村长的身后,再一次来到了村长的家里。</p>
殷丞已经多次进村长的家门了,几乎每次来都没什么好事,李重看着殷丞一脸严肃的表情,隐约预感到又有什么麻烦找上门来了。</p>
不但李重感觉到了,连小辣妹李月儿都感觉到了,她冷冷地对殷丞说道:“怎么啦!又有什么大事劳烦您的大驾,希望这次是好消息,我们可都再也受不了什么刺激了。”</p>
“唉,该受的刺激还是得受啊!对你们来说,这次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事,希望你们能挺住啊!”殷丞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p>
“啊!”</p>
殷丞的话对在座那些还心存侥幸的人来说,无疑就是当头一棒。(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