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才是阴家真正的家主?”
“应该不是。”羊牧道,“阴家家主是阴识无疑,不过,据我今夜所察,如果阴识和阴绍渊出现分歧,阴识会妥协。还有,大哥,阴绍渊对你尤为关注,不知想干什么。”
“哦?”
“他多次暗中观察你,甚至有几次明显有悖他世家公子的气度,非常不礼貌的直视。”
“难道是老子长得太帅了!”张霸摸着自己的脸,大笑道。“看来这阴绍渊真是一头肥羊,若再谈不妥,我们假意应承,等阴识回了南阳,只要拿住阴绍渊,还怕阴家不乖乖听我们的嘛!哈哈哈哈!”
次日巳时初,本是和张霸约了一起巡视店铺的时间,绍渊却没有和阴识同去。
因为天还没亮,鑫云便被身边之人隐忍的颤抖惊醒。
绍渊突发高热,凉水拭擦和行针都无效,一直到第二日中午才稍微清醒了些。他见鑫云满脸担心之色,勉力道:“无妨,是反噬!扶我坐起些。”
他又看了柳辰一眼,柳辰便回道:“识少爷赴约去了,我让任勋暗中跟着。”
绍渊微微点头,想了想又道:“我这几日大多会昏睡,有什么事记得叫醒我,不许拖沓。”
此次反噬竟然特别厉害,连着几天一直反复。
张霸见和自己约了一同巡视商铺的绍渊一直没有出现,忍不住问了阴识,才知绍渊生病之事,心中还有些奇怪:老吴留的人怎么也没回来禀报一声?
张霸来绿林雅轩时,绍渊昏睡未醒,双颊烧的通红,唇上起了一层焦皮。心中忍不住有些腹诽:这个阴家小公子怎么就金尊玉贵成这个样子。便对自己的“肥羊”计划踌躇了起来,万一这个小公子熬不过去,死了,肥羊计划泡汤,即便熬过去了,自己把他扣作人质,这般体弱,万一死在自己手里,岂非将阴家得罪个彻底!
他佯作关心的用手背探了探绍渊的额头,忧心道:“这都几天了,这样下去阴公子怎么受得住?可请大夫了,我听说华仁堂的仲夏就住在府衙对面的客栈里,将他请来给阴公子看看吧!”
柳辰心中一动,仲夏只是求见了江陵长,张霸怎会知道?口中回道:“谢张爷提点,我这就派人去请。”
谁也没有发现,张霸的手覆在绍渊额头时,开阳和摇光同时有了反应,开阳尤甚,有一层淡淡的莹光将绍渊的上半身环绕,转眼即逝。
突然一阵猛咳,柳辰迅速扶起绍渊,只见他一倾身,便吐出一口瘀血来。
阴识大惊失色,鑫云却舒了一口气,安慰道,“终于咳出来了!兄长不要害怕,这于病情有益。”
几人遂离了房间,让病人安心休养。
“我一直不知,这么多年来,他还是活得这般艰难!只恨不得可以替他受苦。”阴识颓然道。
瘀血吐出后,绍渊的病情便稳定了下来,梁飞风尘仆仆的自南阳郡回来时,他已可下榻。
柳辰看了梁飞带回的消息,震惊莫名,即使明知可能会让少爷病情加重,也不敢耽误半刻钟,战战兢兢的交给了绍渊。
离开临山居不过月余,几州形势已然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