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叔叔,做人做事都需学会借势,我现在献俘光环未过,陛下恩宠犹在,此时不借势做点事,更待何时!端叔叔放心吧。你让人去准备,我要出去一趟。”
朝堂议事时,甄邯突然昏厥,仲世清被紧急请进了甄府。
绍渊和鑫云得到消息赶到甄府时,甄邯还没有醒来。
仲世清对着绍渊微微的摇了摇头。
甄夫人瞥见,失态的对着仲世清道:“仲先生,请你救救他!”
“姐姐。”鑫云扶住甄夫人,握住她手上的穴位,为她按揉,“姐夫吉人天相,会好的,姐姐保重。”
今天殿上,甄邯上表反对封伊德尔为翼卫将军,随军出征,被王莽斥责。
他想到伊德尔极有可能是心怀不轨的匈奴人假扮,怎敢让他随军为将,但又无法在朝堂上随意指摘,只能反复叩请陛下收回圣命。
刘歆出列一番挑拨,直指甄邯此举居心叵测,无故影响两国邦交,以致有意投靠新朝的外族却步……更对新朝运势有极大影响等,反正大帽子扣了一顶又一顶。
甄邯气急之下,将“刘秀当为天子”的谶言当朝说出,触及皇帝逆鳞。
刘歆却暗暗冷笑,自己早已私下将此事上禀,巧言之下,让王莽有了先入为主的意识:谁在朝堂之上讨论此事,便是居心不良之人!
甄邯本已让圣心不悦,王莽不过顾及两人相交于微时的过往,一直忍着,待到甄邯说出谶言时,他顿时龙颜大怒。
御案上的玉质镇纸被掷出,擦着甄邯的右臂摔在地上,断为几节。
殿上突然寂静如死。
“甄邯,目无尊上,藐视皇权,罚俸一年,禁府思过三个月,以观后效,再行处置!”
听得此言,甄邯一口气没有上来,当场昏死。
得知这个过程,绍渊稍一细想,陡然心惊。
并州,幽州,匈奴侵边,东胡部落,伊德尔,刘歆……这条线慢慢清晰了起来。
刘歆疯了!这是绍渊的第一感觉。
各州散布谶言,扰乱民心;依仗国师之利,借天象之说,迷惑陛下;与东胡勾连,让伊德尔去幽州为官,方便与东胡里应外合……彼时内外交困……他能否如谶言所说成为天子尚不可知,但是,新朝大乱,百姓受苦却是显然可以预计。
自己该怎么办?
小小的典乐副卿,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又如何改变皇帝的决定?
刘歆老谋深算,筹谋周密,又如何可让他自露马脚?
东胡虎视眈眈,又该如何去保边境安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