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浮尘,添了供奉,无忧作为左家唯一在世的后人,行了祭拜之礼,又将左家的现状一一告知。
“……列祖列宗在上,我也许无法恢复左家昔日荣光,但我一定会竭尽所能,不让‘左’姓蒙尘!”
待绍渊带着众人来祭拜时,祠堂已经大变模样,一点也看不出近十年的疏于管理,后砌的围墙已拆除,杂草都已拔去,祠堂便恢复了它原有的庄重肃穆。
最激动的是任侠,他在左家军中效力六年,此物是人非之际,见到自己敬仰的将军和大公子的牌位,便应了那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祭拜之后,绍渊遣走众人,只对无忧道:“陪我再呆会儿,我还有点事。”
室内安静了下来,袅袅轻烟凭空勾勒出奇幻的图案,眨眼间又风过无痕,无迹可寻。
绍渊跪于蒲团之上,双手合十,虔诚祷祝,“开阳”在他的胸口散发着从无有过的一种暖意。
“无忧,我呆会儿的行为可能会有所不敬,帮我一起向左家先人致歉。”绍渊抬起头,将“开阳”取下,置于掌心。
无忧瞥见公子手中玉牌之上的红色絮状物组成的北斗之形的勺底,隐隐有红光闪耀,再定睛看时,又仿若是幻觉。
绍渊没有瞒他,道:“此物名为‘开阳’,乃是两仪门中圣物,与我心神相通,自我进了左府,图案此方位处便有了异象,刚才更是明显,连你都可以察觉了,我觉得,另一块奇石‘天璇’就在左家的祠堂内。”
“公子,该如何找?我来帮你!”
半个时辰后,“天璇”在摆放牌位的桌案的最高处被找到,两人把玉牌取下后,又将祠堂恢复了原状,再次磕头致歉方退了出去。祭拜所用的熏香静静袅袅的升腾着,在屋脊下的空旷处渐渐聚集,依稀显出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形,其中一人仿佛对着绍渊他们的背影抚须颔首,转瞬虚无……
“少爷,有长安消息至!”
“情况如何?”
此信是临山居传来的,家丰收到指令后连夜疾行赶到长安,得知长安许进不许出,未敢进城,将此信息传了过来。
“八门封闭,城墙有射手,”绍渊读信后独自沉吟,“难怪没有消息传来!演练的学子们尚未回城,文叔此时安全。只是不知城内究竟是什么情况,还是要尽快找到他才好。”
过了好一会儿,绍渊道:“柳辰,去做几件事。一,急信传临山居,让小青去秦岭一趟,它应该可以找到文叔。二,你去一趟长安,带上夏先生的亲笔拜帖、追封安西候的圣旨和这封左夫人的亲笔书函,拜见甄邯甄大人。随机应变,争取带回今上让左家后人袭安西候候位的圣旨。万一小青没有找到文叔,他回了长安,你要在长安想办法护他周全,我们在长安的力量你都清楚,万一之时,可全部启动。”
“是,少爷放心,我即刻启程!”
夏先生便是两仪门中的夏自苍老先生,曾任过甄邯的老师,甚受尊重,前段时间,绍渊让子规山号称没有什么不会做的“巧手浪子”老夕准备了些东西,也顺便让夏先生给长安的老友们写了几封信,说明了持信人乃是自己的关门弟子。
“一路小心,注意安全!”
“少爷保重!”
柳辰带好东西,再不耽搁,骑马飞驰而去,晓风已自觉的替了他守在了绍渊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