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学什么?”
“回公子,还是分组学习,一部分人跟着吴师傅习武艺,一部分人跟岑夫子学识字,还有的跟着墨夫子学杂艺。”
“在这里,你们可觉得辛苦?”
“不苦,一点也不苦!”几个孩子都抢着说。
“在这儿,虽然每天都排的满满的,但是很安心。不用担心下一顿吃什么,不用想着晚上睡哪儿,不用害怕被欺负毒打。”一个年长些的孩子说,“我们觉得,活着有盼头,岑夫子教导我们说,‘大丈夫立身处世,当自强不息’。我们喜欢这样的生活,公子于我们是再造之恩,终身不忘。”
“嗯嗯。”旁边的孩子们都附和道,每一张因汗水污渍而显得脏兮兮的小脸上满是阳光般的笑容。
等最后一个孩子也跑完全程,稍事休息,吴平将他们分成三队,各自寻了地方儿去。
绍渊在院中看了一会儿那些习武的小子,刀枪剑戟,攀高走低,你来我往。便笑着对柳辰说:“看你跃跃欲试的,去露两手吧!”
柳辰笑了笑,轻轻一跃,进入场中,与吴平自是一番你来我往。
绍渊又与鑫云来到了旁边的一间木屋中,自强院中有多间木屋,以回廊相连。这里的建筑均就地取材,以原木搭建,因为都是绍渊自己画图设计,所以每次来此,都感到特别的亲切。
屋内在授课的名叫岑实,今年30岁左右,本是在河南郡中帮人写信、写对子以糊口的落魄书生,无家无口,孤身一人。有一次在街头,不知怎么得罪了一个混混,被打个半死,适逢柳辰经过,顺手给救了回来,刚好自强院内差一个先生,绍渊问了岑实的意思,岑实忙不迭的应下了。
绍渊和鑫云进屋时,岑实正在授课,内容皆有绍渊选定。所学内容杂而广,岑实也并不多问,只是尽心授业。
岑实见他们进来,也并未停下,绍渊在屋侧寻了个椅子坐下。
岑实讲完了一段,又布置了习字的任务才走了过来。
“公子好!”
“今日扰夫子上课了。”
“无妨,无妨,公子指定的课业已结束,这几日都在温习。”
“岑夫子,山中清苦,你可还适应?”
“多谢公子关心,我在此地很是舒心,有山间清风相伴,得教授稚子之乐,乃平生之快事也。”
“夫子不必来招呼我,我随便看看。”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绍渊等三人留宿在了谷中。晚上又和几个夫子一起商定了第二日的考核细节。
商谈事毕,三位夫子告辞而去,绍渊对柳辰说:“你去将那个最小的孩子带来。”
“绍渊,先吧药喝了,时候也不早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鑫云端了一碗药进来,绍渊接过一饮而尽。
“云儿,无妨,此事很快!”
这时,柳辰已将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带了进来。
这个孩子皮肤白净,瘦弱清秀,一进门就跪到了绍渊的面前,“见过公子。”
“少爷,他是最近一批送来的,训练的时间还不长。”
“你叫什么名字?”绍渊柔声问道。
“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大家都叫我59,因为我是被排在59号。”
绍渊将他扶起,轻轻抚了抚他的头发说:“我给你取个名字,尹谦。谦虚的谦,你可喜欢。”
“谢谢公子。”小孩口中默念了一下,欣喜的说。
绍渊取过纸笔,将这两个字端端正正地写了下来,一笔一画的教那个孩子认。
“尹谦,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可是公子,我还有很多东西没学会呢!”
“不要紧,我来教你,你先去睡觉,明日就跟我回去。”
送走小孩,看到柳辰一脸的疑惑,绍渊道:“柳辰,勤姑姑曾有过一个儿子,两岁时夭折。”因为提到了尹勤,绍渊的神色,有些郁郁,“刚才那个孩子,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和姑姑一样的光芒,也是那么的温暖,让我心灵安宁,一如当年姑姑带给我的感觉。‘谦’这是字,是64卦里最好的卦象,给他起这个名字便是希望他平安。我要将他带在身边,我相信他是勤姑姑派来守护我的。现在就让我先来守护他吧!”
“好了,时辰不早了,快休息吧。”鑫云看到绍渊脸上的疲惫之色,佯作生气地打断了两人的聊天。
山中的夜,如此静谧,遥远的星空中,几点寒星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