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婷婷找到甄无颜。</p>
“嗯，进步很快，跟我来！”</p>
甄无颜点点头，眼神中难得有些欣赏。</p>
除了资质超强外，甄无颜比较欣赏李婷婷对承光教的感情。</p>
绿血人眼里没有忠诚可言。</p>
但他们也是人，有归属感。</p>
……</p>
深夜！</p>
城主府房顶。</p>
向长风终于摆脱了两个郡主的尬聊，安排她们在厢房住下。</p>
他看着五城边军的方向，若有所思。</p>
“少主！”</p>
景风雷从暗中出现。</p>
他顺着向长风的视线看去，只有一片漆黑。</p>
今夜乌云密布，天空连星星都没有。</p>
“是不是想问我韬光顶的事情？”</p>
向长风开口。</p>
“嗯！”</p>
“少主，咱们真的不回去防守韬光顶吗？靠一群三流九流的绿血客，根本没有任何希望。”</p>
“六大派烧山，可能除了苦光阁，什么都留不下。”</p>
景风雷心情沉重。</p>
“守不住的，回去也没有任何意义，除了牺牲更多生命。”</p>
“景伯，你说是一座深山重要，还是兄弟们的命更重要？如果你是，你会如何取舍？”</p>
向长风突然问道。</p>
“这……”</p>
景风雷一时间也愣住了。</p>
明知是玉石俱焚的一场厮杀，打下去似乎除了牺牲，根本没有任何意义。</p>
即便最后守住了韬光顶，那兄弟们得死多少？</p>
仔细一想，他都失了神。</p>
“景伯，你喜欢中州吗？”</p>
向长风突然又没头没脑的问道。</p>
“呃……中州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虽然不忠于朝廷，但我血脉是中州人，肯定喜欢。”</p>
景风雷道。</p>
“假如你手里掌握着承光教所有力量，一边是空荡荡的韬光顶，另一边是即将被蛮人破开的城门，是要被屠城的几十万苍生百姓，你会如何抉择？朝廷的边军你就当不存在。”</p>
向长风又问。</p>
“当然是和蛮人玉石俱焚。”</p>
“国是大家，没有大家，哪有小家，承光教教训是行侠仗义，如果能救一城百姓，那是天功。”</p>
“教主，你说这些话很怪异，苟鲁城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p>
景风雷察觉到向长风的异常。</p>
“要打仗了！”</p>
“明天早晨，我离开苟鲁城一趟，快则三天，慢则五天……如果我回来时，仗还没打起来，那就罢了，你听我指挥。”</p>
“如果我没有回来，那你就是临时教主，用有限的力量，尽可能去帮林贞海。战时可以听林贞海号令，他虽然是文官，但上过战场，有统兵经验。”</p>
向长风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p>
关乎到几十万百姓的生命，向长风不得不凝重。</p>
“教主，有五城边军在，广育府固若金汤，十几年都没有出过乱子，为什么突然……”</p>
景风雷都有些紧张。</p>
同时，他也感觉道荒谬。</p>
“听我命令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多说无益……或许，哎，也没有或许……”</p>
向长风苦笑。</p>
广育府大乱，是新版本的祭天之战，避无可避。</p>
虽然，那时候已经没有了魔教。</p>
“少主，既然五城边军可能出问题，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林贞海，让朝廷去处理。”</p>
景风雷又道。</p>
“有用吗？”</p>
“边军大将军是程回高，抛开和我的恩怨不提，他和林贞海因为粮草问题，早就势如水火，说是仇敌都不为过，你让林贞海去调查程回高吗？”</p>
“文武两派的斗争早就白热化了，真真假假，再加上朝堂办事迂腐拖沓，别说仅仅是我的猜测，即便是有实锤证据，也改变不了什么。”</p>
“更何况，咱们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堂堂一个总督，凭什么信你一面之词？林贞海终究朝廷大员，内心的傲慢不轻的。”</p>
“还是那句话，尽人事，听天命……做好自己。”</p>
向长风笑了笑。</p>
除了朝廷人性这些东西，还有一些原因向长风没有说。</p>
比如，版本的进度条要来，按这个世界的说法，那就是天意。</p>
天意只能去应对，不适宜提前破解。</p>
毕竟，你只能预知一次大事件，而天意可以降下无数大事件。</p>
未知的天意是恐惧。</p>
而已知的天意，则就是一次灾祸，起码保全自身。</p>
“教主，你要去哪里？我能陪你一起去吗？”</p>
景风雷还是放心不下。</p>
“你去不了……我秘密出发，只带初星泽花和翁星宿……翁星宿伤怎么样，能经得住颠簸吧。”</p>
向长风道。</p>
“嗯，一时半会死不了，少主，你安全的问题……”</p>
景风雷还是放心不下。</p>
他的心情都开始紧张起来，有一种风雨欲来的紧迫感。</p>
“我连绝顶都能杀，如果真有致命危险，你也拦不住的。”</p>
“等着吧……等我回来，你和漠尚虹，可能就宗师了。”</p>
向长风拍了拍景风雷的肩膀，就一跃而下，回房间休息了。</p>
“宗师？宗师！”</p>
景风雷一张脸不断闪烁着。</p>
……</p>
深夜！</p>
五皇子身骑高头大马，正在检阅五城边军。</p>
“好，士气如虹，壮我中州！”</p>
一番检查之后，五皇子很满意。</p>
他振臂高呼，随后三军一起怒吼，杀气冲云霄。</p>
程回高身披血红披风，意气风发，一派百战将军的绝世风采。</p>
“皇子殿下，天色已晚，回营休息吧。”</p>
检阅工作结束，程回高又开始谄媚。</p>
“程将军，听说令公子前段时间要同娶两位郡主，可是震惊京都啊。”</p>
回营的途中，五皇子打趣道。</p>
“皇子殿下，可别消遣末将了，犬子愚钝，被那魔教教主戏耍了！”</p>
“我不过是个区区武将，犬子哪有资格赢取郡主。”</p>
程回高提起这事就气得肠子疼。</p>
“胡说，你可不是区区武将，你是镇守中州边境的大功臣，是中州守护者，令郎英雄之后，如何配不上郡主？”</p>
“当然，要注意方式方法，抢亲可要不得。”</p>
“等再过一些时日，你可以筹备一些重金，我帮你去坤业王爷府上，或者正陵王爷那边美言几句……你放心啊，本王不会贪你的重金，就是不忍良将被朝野上下嘲讽。”</p>
五皇子随意闲聊道。</p>
“末将明白，末将哪里敢怀疑五皇子！”</p>
程回高急忙弯腰一拜。</p>
是啊。</p>
婚姻嫁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p>
我程回高堂堂三品将军，战功赫赫，我的儿子，凭什么配不上一个郡主？</p>
我凭什么要被朝野上下取笑？</p>
对！</p>
花重金，让五皇子去美言。</p>
我偏要把郡主儿媳妇娶回来。</p>
“明早我就走了，还得去下一个边军城池，真是吃力不讨好！”</p>
五皇子伸个懒腰，示意自己要休息。</p>
“皇子殿下早些休息。”</p>
程回高关门离开。</p>
……</p>
“爹，我都听到了，皇子殿下要保媒，让我娶郡主。”</p>
“爹，我该娶那个？藤柔郡主很火辣，攸佑郡主又知书达理，我都喜欢，我都想要！”</p>
程三狗突然从暗处窜出来。</p>
他刚才一直在偷听程回高说话。</p>
啪！</p>
“不争气的东西，娶谁都一样。”</p>
程回高差点被气死，一巴掌扇在儿子头顶，但很溺爱，没有用力。</p>
“可是……我为什么不能全都要呢！”</p>
“皇子殿下都说了，您是中州镇守者，我是英雄之后，英雄之后就可以娶很多老婆……”</p>
程三狗还是不服气。</p>
“胡说八道，谁说英雄就要娶很多老婆，你爹我就只有你姨娘一个妻子！”</p>
程回高怒骂。</p>
“您是怕而已，人们都说您是惧内将军！”</p>
程三狗嘟嘟囔囔。</p>
“放你的屁，你爹我这是忠贞的爱情，你根本不懂。”</p>
“两个郡主的事情，休要再提。”</p>
“没听五皇子说吗？要重金才肯替你去保媒，我欠了好几个月的军饷发不出去，再这样下去，三军都要哗变了。”</p>
“也不知道二皇子那边，什么时候给我银子。”</p>
“该死，好不容易派来白家，没想到先被林贞海压了一头，该死的向长风，哪里都有你！”</p>
程回高心乱如麻。</p>
因为林贞海打击山匪，边军收入骤降，可程家还保持着奢靡生活，再加上程回高嗜赌，一个不理智，输了几个月军饷。</p>
好死不死，又赶上两个王爷兴师问罪，又欠下一笔高利贷。</p>
债主是当朝太师的儿子，他也不敢赖账，就很头疼。</p>
现在还能靠着威望，暂时安抚三军来糊弄五皇子，快压不住了。</p>
程回高回到营房。</p>
“程将军，二皇子给你送银子来了。”</p>
突然，营房里响起一道声音，程回高被吓了一跳。</p>
“银子呢？”</p>
回过神来后，程回高认出来是二皇子的人，喜形于色。</p>
“韬光顶！”</p>
“韬光顶是孤峰，六大派聚在一起自投罗网，你调遣军队去围困，可一网打尽，那些江湖草莽……各个是金山啊！”</p>
中年人阴森森笑道。</p>
“胡说……边军的职责是镇守边疆，我擅离职守，如果出乱子，是要诛九族的。”</p>
程回高直接被吓出一身冷汗。</p>
“贪污军饷，三军哗变！你的下场……也还是诛九族！”</p>
中年人继续笑道。</p>
“这就是二皇子的支援？”</p>
程回高回过神来。</p>
“不然呢？”</p>
“二皇子给你指出明路，劫掠六大派的资金，你自己拿三成，二皇子只留七成，足够你还债了。”</p>
“普天之下，除了二皇子，谁还能如此慷慨。”</p>
中年人道。</p>
“你们……”</p>
程回高气到吐血。</p>
“五皇子明天就走，他不可能返回来，六大派已经抵达韬光顶下，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至于边境，你担心什么？西泽国和斐狡国使者在皇城进贡，这两国不来，你怕什么？留下一支精锐即可。”</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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