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毫不掩饰的回答,到让白煊又高看了他一眼。
“你准备…按太尉的意思做吗?”
荀彧试探性的问道。
“我累了!”
白煊叹了一口气说道:“汉室存亡,远远抵不过我兄弟们的命!”
“你是…如此认为的吗?”
荀彧听后,有些失望的说道。
白煊也是自嘲道:“我九岁杀人,十三岁从军,平羌乱,战鲜卑,治贼寇。一晃,如今已经到了加冠之年,我为朝廷做的还少吗?可我白子言,我西凉军,仍为天下不齿!王子师(王允)当年可是代下诏,要我西凉军万劫不复的!那朝廷,是不是默认了他的作为?!如此,我又如何甘心?!”
“可是汉室仍是天下人之望!人心思汉!”
荀彧也颇为激动的说道。
“人心思汉?”
白煊听后,讥笑道:“天大的笑话!若朝廷真是人心所望,为何张角却能一呼百应?蛾贼能遍地皆是?文若先生,人心思汉这四个字,你信吗?”
荀彧听后,皱着眉头,良久都没有说话。
“子言,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或许,我不该这个时候与你讲这些!”
说罢,荀彧便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子言……”
白果看荀彧忿忿不平的走了出来,又看见白煊面有怒气,便弱弱的看向白煊。
“我没事!”
白煊见状,立刻强装镇定的笑道:“你这药不苦吧?苦了我可喝不下去哦!”
白果见状,也被白煊逗笑了起来。
数日后,白煊的情况总算有所好转,已经可以自由行走。但这几日,却见不到荀彧的踪影。
某天,白煊正在荀彧家的后院赏花。忽然,一名身穿白色衣裙的妇人走了过来,只见她温文而婉,显得格外文静。
只见那妇人开口说道:“想必您就是骁袭将军,白煊白子言将军了吧!”
白煊见她朝自己行礼,也立刻回礼道:“不才正是在下,请问夫人是?”
“将军果然礼法有度,温文尔雅!”
那妇人见白煊向自己行礼不由笑道:“妾身是荀彧荀文若大人的妻子,唐氏!”
前十常侍唐横的女儿?
白煊闻言,心中闪过一丝奇怪,但又立刻说道:“早听闻文若先生的妻子美而惠,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将军过奖了!”
唐氏却苦笑道:“妾身知道,有些人会拿妾身之事攻击夫君,使夫君举步维艰。”
“谁敢?!”
白煊闻言,立刻低眉说道:“不过一群小人,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唐氏见状,不由得一笑,随后说道:“将军是否与我夫君意见不和?”
白煊闻言,有些尴尬的笑道:“此话怎讲?”
“近几日,妾身已经有十多次从夫君口中听得子言二字了!”
唐氏叹了口气说道:“妾身乃一女子,蒙夫君不离不弃,自然也想为我夫君做些事情。”
“……夫人认为,朝廷如今,可还能救?”
白煊沉默半晌,突然说道。
“原来是为了此事!”
唐氏闻言,立刻明白了荀彧白煊二人为何不和,沉思了片刻说道:“我知将军自幼在西凉长大,饱经战乱;也知将军看见过朝堂的苟且,不屑一顾。但请将军试想,若如今,没有大汉朝廷,天下将会如何?”
白煊闻言,瞬间一愣,他自始至终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只知道因为朝廷无能,才会导致各地诸侯四起,战火纷飞。却没想过,若没有朝廷,天下将会如何。
唐氏见白煊良久不语,继续道:“我家夫君世食汉禄,若不思忠君报国,那将军是否看的起他?”
“……夫人之言,真如惊雷贯耳呀!”
半晌,白煊才开口说道。
唐氏听后,这才欠身道:“这些话,妾身不会与我家夫君去说,也请将军不言他人!”
白煊听后,立刻明白了唐氏的意思,做辑行礼道:“多谢夫人提点,在下与文若先生之事,绝不会让外人插手!”
唐氏闻言,点了点头,便走出了后院,独留白煊一人思索。
七月,白煊已经完全康复。恰逢曹操召集诸臣议事,白煊便带着徐荣一起前往陈留,而皇甫安与聂信则留在了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