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神霄却不管他说的话,只是死死地盯着王座。
而在其映照之下,竟生生分裂出一副黑色,染满鲜血,勾勒苍凉的座椅,其上同样坐着一个男人。
与眼前浑身光芒,说话温和的他不同。那椅子上无尽黑光,仿佛永远填不满的壑谷,将周遭温暖的光芒尽数吸纳,同时,滴落斑驳血迹,纵使看一眼,就会迷失于无垠太虚。
沉默,压抑,隐约地暴怒,潜藏在这副躯体之中,仿佛酝酿着世间从未有过的灾难。
充斥光芒的男子看了身旁的王座,仿佛陷入追忆。
“成道的载体,不灭战神,从混沌中衍生的光芒,如今已然污秽至此。
连祂都走到了尽头!
也罢,生从混沌,灭即大道。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你若是在意,就真正的斗一场罢。”
黑色王座猛地消散,狂风呼啸,瞬间融入无尽黑暗。
神霄同样不慢分毫,雷霆凌厉,叱咤间紧随其后,如跗骨之疽,光芒有多少,紫雷便有多少,其在黑暗之中如鱼得水,反而强盛不已。
见到此幕,王座男子却有些可悲地言道:“堂堂劫尊,却受道念所累,万千生灵,因你而祸,也因你而生。
若有选择,还会如此做吗?”
可惜,他的问话注定得不到答案,紫霄已随黑光而去,彻底消散在暗夜之中。
似乎觉得自己颇有些话多,光芒都不由地繁盛,像那灿烂的笑容,摇曳在浓郁的黑暗之中。
须知从前混沌未开,血战无数,也未曾多语一句。或许羲缰勾起了他的回忆,或许有残留金乌让他泛滴涟漪?谁也看不透这位帝尊的心神。
……
极西之所,荒凉之地。
在一处天坑,深数百米的地界,下方冒出十余光斑,靠近了看,恢弘庄严,涤心净莲,皆为佛寺。
有几条破败小道将寺庙连接起来,佛光似乎也通过此道串联,隐约间阡陌纵横,凝聚为一尊盘腿低首,怒目金刚的佛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