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有两个良玉，一女一男，一秦一左。</p>
两人的行事也天差地别。</p>
一个忠贞不二，一个心怀鬼胎。</p>
对于秦良玉这样的巾帼英雄，朱谊汐自然是闻名已久。</p>
崇祯皇帝甚至感怀备至，特意为她吟诗四首，古往今来，也是极少。</p>
不仅是因为对方满门英烈，更是因为其所领导的石柱土司，乃是川东土司之首。</p>
一声令下，轻易就可汇聚数万人，谁敢不尊重？</p>
“秦诰命能来，朱谊汐深感荣幸。”</p>
朱谊汐感万千道：“至于西贼，所依赖的无非是人多势众罢了，待我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p>
“好！”秦良玉大声叫好，一脸欣慰道：“大明军中，正是缺少像殿下这般有勇气的，若都效仿殿下，何愁贼子不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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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秦翼明，则旁观着，心中止不住的别扭。</p>
我好歹是堂堂的四川副总兵，怎么就无法入眼？</p>
好一会儿，朱谊汐才扭头，对着颇为尴尬的秦翼明道：</p>
“秦总兵，前阵子，北京陷落之前，就传来旨意，授予你四川总兵之职。”</p>
终于注意到我了。</p>
“卑职叩谢皇恩！”</p>
秦翼明心中大喜，但脸上却作出悲伤之状，对着北方拜下。</p>
朱谊汐摇摇头，轻声道：“您虽然被授予总兵，但我也有一账与你要算算。”</p>
闻言，秦良玉、秦翼明面面相觑。</p>
“哼，去年，孙督师传令，命你出商洛，夹击闯贼，为何到了潼关被破，也见不到你的身影？”</p>
朱谊汐冷声呵斥道：“难怪，孙督师的尚方宝剑，斩不了你的人头吗？”</p>
“或者你以为，孙督师兵败身亡，就无法找你算账吗？”</p>
这一声声的喝问，让秦翼明汗流浃背，额头满是细汗，低着头，丝毫不敢反驳。</p>
站立一旁的秦良玉，看着侄子可怜的模样，扭过头，狠心不管，任由朱谊汐逼问。</p>
“末将该死——”</p>
汉阳王双目如炬，灼烧着他的脸，秦翼明羞愧难当，顶不住这庞大的压力，直接双膝跪下：</p>
“违背军令，裹足不前，总兵之职，末将愧领，还望大王治罪……”</p>
朱谊汐眯着眼睛，瞧着他低头认错，眼眶通红，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说不出的诚恳。</p>
可惜，这般演技，只能偏偏亲近之人。</p>
若不是今**问，秦翼明会认罪吗？绝不会。</p>
所以，这番表演，既是做给他看的，也是给秦良玉看的。</p>
朱谊汐瞥了一眼秦良玉，这位女将，虽然转过头去，但余光却依旧在意。</p>
毕竟是侄子，再大的罪过，心中也是宽恕的。</p>
忠诚与徇私，两者并不对立，恐怕她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但却隐瞒不发。</p>
良久，秦翼明悔恨的泪水快积聚成水潭了，朱谊汐才轻叹道：</p>
“这也怪不得你，那场战役，乃是必败之战。”</p>
秦翼明心喜。</p>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先杖打三十军棍，再戴罪立功，以观后效。”</p>
“多谢殿下恩典！”</p>
秦良玉扭过头，老态的面容下，满是宽慰：“这孽障本该乱棍打死，如今得到殿下的宽裕，实乃幸事。”</p>
“孽障，还不谢恩！”</p>
被踢了一脚，秦翼明忙起身，拜谢道：“多谢殿下恩典，卑职惭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