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眸敛着动人的涟漪，秦翊歌转了转身，正视着慕寒御，“你打算如何处置唐澜？”</p>
慕寒御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她唇上，“这种时候，你关心外人做什么。”</p>
“当初留下她，我有我的理由，”慕寒御静了片刻，“歌儿，那夜之后，我派人去乱葬岗找过你，可惜，除了满地尸体，什么也没找到。”</p>
“只有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澜字。”慕寒御目中含着歉意，“我一直于心有愧，才心软将她留下。”</p>
“澜？”秦翊歌想了想，“百尺飞澜之澜？”</p>
慕寒御，“对。”</p>
“那是……我娘亲的名字，我娘亲闺名苏澜。”秦翊歌道，“为了一个澜字，你才甘愿引狼入室的？”</p>
慕寒御轻轻地，“嗯。”</p>
秦翊歌拢着被子，目光朝渐渐亮起的窗户看去，怔了一会，笑了起来。</p>
“这叫什么，”秦翊歌眯着眼，眼角弯出格外甜美的弧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p>
慕寒御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十指交缠相握，四目相对，一齐笑了起来。</p>
缠绵片刻，慕寒御意犹未尽，却只能狠狠心起身穿衣。</p>
秦翊歌心知应该避讳，目光却忍不住黏在慕寒御赤/裸的身体上。</p>
男人身高腿长，骨骼上覆着恰到好处的肌肉，逆着天光时，精描细绘似的，格外好看。</p>
可那战神一般的躯体上，却遍布着深深浅浅的伤疤。</p>
秦翊歌第一次看清楚他胸前的火伤疤。</p>
一道道刻痕早已成了陈年的伤，中间隔了那么久，现在看来却依然触目惊心。</p>
那些伤疤被慕寒御稍事雕琢，成了图腾似的图案。</p>
秦翊歌这样想着，便脱口而出，“这火焰是什么图腾吗？”</p>
外衫掩住身躯，闻言，慕寒御怔了怔。</p>
“是，这是乌戈国的图腾，他们生长于十万大山，国人以苗族、黎族居多，自成一体，守着中原南下的关口，一直是大隗心口的一根刺。”</p>
“我父亲一辈子都在与乌戈作战，险胜几回，才换来西南几十年太平，”慕寒御慢条斯理地将衣袋系好，目光浮在虚空里，“乌戈向大隗纳贡许久，恢复了生机，又开始蠢蠢欲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