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一个瘦小的宫女。</p>
小宫女满眼具黑，已然失了心智。</p>
南宫璃连斩几人，疲累至极，长剑挥出，已经慢了一拍，小宫女仗着身形灵活，露出满嘴利齿，飞一样地扑了上来。</p>
南宫璃本能地抬起胳膊护住头脸，一颗心却深深地沉了下去。</p>
完了。</p>
这次，他大约不会像以前那样好运。</p>
不会再有人千钧一发救他性命。</p>
他幼年时视作神明的少年，不会再出现了。</p>
即便出现，也巴不得他死。</p>
南宫璃苦笑一声，闭上了眼。</p>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来。</p>
温热的血水泼了一头一脸，直浇地他浑身难受。</p>
一身龙袍血洗过一般，滴滴答答地落了一地血珠。</p>
南宫璃缓缓放下双臂，血水从头发中流过双眼，以至于满眼鲜红。</p>
整个世界都是红的。</p>
唯有站在光辉中的慕寒御。</p>
男人脸色奇冷，双眸敛着看不到底的黑。</p>
慕寒御的长剑还未回鞘，剑尖滴着血。</p>
他身上玄色的东厂侍卫服紧束着腰身，抬头望去，身姿格外高大。</p>
“是你……”</p>
南宫璃眼珠缓缓转动，向地上看去。</p>
发疯的小侍女身首异处，脖颈处被整整齐齐地砍断，睁着眼睛的头颅还在地上滚动，直到碰上墙壁才晃晃悠悠地停了下来。</p>
“卑职救驾来迟，皇上恕罪。”</p>
慕寒御垂下眼，轻声道。</p>
南宫璃深吸了口气，目色浮动，同样轻声道，“……不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