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狂欢的残留还围消退之时,新的一周就已经悄然到来。
稀薄的阳光自参差的云层间漏出,悄然叩开仍旧残留在学院上空弥留着的梦境门扉,甚至吝啬于将自身不值一提的温暖洒落,仅仅只是将天际微微映亮了些许。
天幕下的一切都被笼罩在低沉的氛围中,连带着呼出的白气和心情也变得不再透明。
当然,虽说室外的温度因为寒潮的到来逐步走低,但在有着中央供暖的室内,一切都犹如春天般温暖。
假使没有那成片的奋笔疾书之声的话。
虽说是城市内为了培养专业人才而特别设立的特殊学院,然而每到那些约定俗成的日期之时,必备的定番仍旧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其名为,考核。
只要仍旧身为学生,就无法使用任何办法,进行逃脱或是躲避的,至关重要的一环。
而今日,便是环三统一的期中测验时间。
虽说一部分的课业都可以采用实践或是实战的方式进行检验,直觉、观测力、行动力等各种因素对于一个人的构成更是互有参差,但是,理论上的知识仍旧是必不可少、不可或缺的,因而至今为止,即便是教育的方法与形式经历了不少的改革与变更,笔试仍旧是能够最为直观了解到学生对于知识的具体掌握情况的主要渠道之一。
“真好啊,看到他们就好像看到当年的我们一样。”
穿过安静的走廊,行走在通往论文中期答辩的路上,落杨奕扭头打量着廊旁那坐在一间间教室内奋笔疾书的后辈们,随意地吹了声口哨。
有些歉意地同猛瞪过来的老师无声道了句抱歉,樊海同落杨奕凑近了,压低声音吐槽:“那你还记得当年你为了补落下的功课,拉着我们三通宵给你补习吗?”
“啧。”
落杨奕从裤袋里抽出手来,随意地在空气中挥了两下,似乎是要驱散那段不快的记忆:“要不是那教政经学的鬼老头故意说要下绊子,我才不会去学那些以后完全用不到的玩意!”
“也不能这么说,”樊海轻笑道,“要是平日里你少翘点课,多认真听听,那时候也就不用牺牲一整晚的睡眠时间了。”
“谁会去听啊!”
落杨奕不屑地撇了撇嘴,骚包地一撩门前垂落下来的翘毛:“有那个罗马时间,我早换一个新的对象了!
“乖乖听课那种事,像是我会做出来的事吗!”
对于这位向来衣食无忧、我行我素惯了的室友的震声发言,樊海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继续深入。
“对了,你之前谈的那位新女友呢?”
又行了几步,拐了一个弯,远离了被充作考场的教学楼后,察觉到对方似乎有话想说,樊海随口先抛出一个话题:“就一个月前碰巧见过一面的那位。这两天你回来也没怎么见你和她聊天或者约着出门玩,难道这么快就玩腻了,又分了?”
落杨奕愕然地扭头看向樊海。
紧接着,他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你居然是这样看待我的?亏我还把你当作好哥们,太让人难过了!”
“得了吧您!”
樊海根本不吃这套,斜眼瞅他:“咱两都谁跟谁啊!那是同住一个宿舍四年,好到可以互相穿同一条裤子的好哥们!我还能不清楚你不成?与其相信你会改性,选择从今往后都本本分分地专注一个人而不是到处乱搞,我还不如相信云桦那小子突然开窍对女人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