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倪舞还跪在那里,安以鹤便又说补充:“听说你刚出了月子,身子应尚在恢复期,便起来回话吧!”
“谢主君隆恩,小人有一事相商,望主君能禀退左右,让小人能单独觐见。”
花启平日也算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竟夸张地反问,“什么?单独觐见?”
殿内的人目光都集中到了花启身上,花启低头看着安以鹤,“主君,万不可。”
“怎么?如今御乾宫是你做主了?”安以鹤见花启反应比他还激烈,本来还好的的,突然一阵剧咳。
“小人不敢,小人这就退下,望主君保重身体。”
倪舞双手握拳,微微收紧。
“舞姐姐,你”倪华临走前,还想叮嘱些什么。
“不必担心,我自己会拿捏分寸的。”
两人静止了许久,安以鹤轻咳了几声,缓缓从案前起身走了下来。
安以鹤伫立在倪舞面前,,“身体可是恢复了些?”
“是。”倪舞拳头紧握,深吸了一口气,“主君可是身子还好。”
安以鹤轻轻地“嗯”了一声,若是往日,早就伸手去摸摸她的头了,只是这么多月没有见面,好像消瘦了不少。
“看你,好像消瘦了不少。听倪华说,你总是咳嗽不舒服。”说着,倪舞从怀中取出来一个药瓶,“给。”
安以鹤接过的时候,内心暗自翻涌着欣喜。“这是?”
“是我,是小人托人特制的药丸。无病强身健体的,对于治疗咳嗽尚且效果显着。”
“哦?”安以鹤手执药瓶,仔细看了一眼,再看倪舞,“你是特意来给孤送这个的?”
“是。还有就是,主君说要给我上官家平反可是真的?”
安以鹤没有作答。
“当初求着你的时候,你也没有作答。如今是你自己提起的,也不好意思说吗?”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如果真的是,我很感激。”倪舞仰着头,深情款款地看着安以鹤,当初的他也似眼下这般矜持。
说着说着,倪舞点起脚尖,抱了上去。
安以鹤身躯一怔。
“别躲。”倪舞把头埋在安以鹤的胸怀处,“让我静静地,静静地感受一下。”
夏侯婉儿不知是从哪得来的消息,只听说御乾宫倪华带了个小厮觐见。结果倪华在外头守门,那小厮孤身一人在主君的寝殿,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见过皇后娘娘。”门口几个守着得依次行了个礼。
“让开。”
“娘娘,主君正在会见贵客,可能稍有不便,您若是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便先回寝殿?”
“让开。”夏侯婉儿再一次咆哮。
“迟内侍,你如今倒是忘了身份尊卑了,竟敢这么与我们娘娘说话。”
“就是给奴才一万个胆子,老奴也是不敢的呀。”迟内侍稍稍停顿了一下,“只是,若是惊扰了主君,奴才怕是也担待不起呀。”
“没用的奴才,让开便是。”严格来说,她夏侯婉儿是来捉奸,这岂有一直在门外耗着的道理。
幸而花启也在门外,亦稍加阻拦着,“皇后娘娘请恕罪。”说着人也自觉地挡在了门前。
而门外叽叽喳喳,自是会惊动屋内的两人,倪舞慌忙从安以鹤身上剥离,“怎么办?”如今她已是不洁之身,孤身出入御乾宫已是不易,若是被那恶毒的皇后逮到,怕是还有浸猪笼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