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先是抓着笔在白纸上画了一竖,随后双手指向自己,大概是想说这一竖代表她?
倪华一看,“哎呀我去,敢情不会写字的。”那还让他们拿笔。
“对呀,竟不识字,这”荀子若也应声道,随即又看了看妇人手舞足蹈的样子。
妇人随后又画了一个房子,倾斜的“田”,又立马在上面画了个大叉,看得他们三人一头雾水。
倪华指着上面的“画”,一个个的比对着。
“这是你?”倪华指着这个一竖,抬眼看了妇人。
只见妇人一手拿着笔,一手在挠各处感到难受的地方,还点头如捣蒜。
倪华咽了咽口水,又倒吸了一口气,“房子?”
妇人继而点头。
“那这个一定是“田”字了,你会写“田”字,对不对?”倪华看着她,尬笑着说着。
妇人确实又点头了。
“那这大叉是什么意思?”倪华自言自语地说着,他手摸着下巴,紧皱着眉头,比当年的看图写文还难。
荀子若接着倪华的猜测说道:“你的房子,田地叉叉了?”
“叉叉了?”嗯,这么一说,又似乎挺好理解的,倪华重复着说了一遍,又说道:“你家的房子和田地没了?”
妇人迟疑了一下,又缓缓地点了点头。
看着她犹疑的样子,倪华自是想到,“难道说,你是说你的田地被侵占了?”
妇人一抬眼,瞪着眼,重重地点了点头。
“别谁侵占的?”倪华脑洞大开,他们现在是在查朱大人的案子,“被我们朱大人侵占了?”
季云天听到立刻不假思索地应声:“这您可不能胡说啊。”
只见妇人摇了摇头,妇人在努力回想,大概是在努力想她那字要怎么写。
倪华当然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随即追问妇人:“你会不会写名字?你说的人是谁?”
妇人使劲地点点头,手上的笔却像是被人定住一般,先是笔画先后顺序不分地写了个口,然后手指了指天上,刚写了两个横,便突然倒地身亡。
季云天上前查看,已然断气。
而倪华则是发现她太阳穴处有个红点,从这受伤的位置断定,这凶手是从那扇敞着的窗户袭击妇人的。
三人立马出门要去追查,这个杀手一定还来不及跑远,这可是官衙之内啊。
荀子若和季云天都在四处查看,这杀手的躲藏之处,屋檐、廊壁、各屋室。
而倪华却从迈出这屋门的坎,就定住了。看着匆忙搜寻的侍从,荀子若、季云天、还有那晚来的医者和小方,最后还有屋内已经成了冰冷尸体的妇人。
他这才意识到,他们明面上查的线索都会或早或晚地被掐断了,只若是真想查出些什么,怕是像现下这样的查案手法是不可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