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愿意说。那就让臣代言吧。”藤堂高虎终于打破了沉默,深吸一口气,重重地说道:“如今的北政所,已经沦落成可有可无的角sè了,本家完全没必要放在心上。”
“佐渡守!”小宫山晴胜不禁惊呼道,“加藤主计(加藤清正)、福岛侍从(福岛正则)可都是北政所抚养长大的,您这么说,难道是打算让主公和尾张派决裂么?!”
“当今之世,实力至上,若让你选,是依附丧失意志、徒有虚名的北政所,还是拥护成为少主后见、坐拥二百万石高的本家?”藤堂高虎霍然起身,郑重说道:“若换做十年前,加藤和福岛尚未独当一面,可能还对北政所有所依赖,可现在,他们个个都是拥有几十万石的大名,早已将个人利益放在首位,所谓的拥护北政所,不过是一个噱头罢了。
如今有了更具权势,更能帮助他们与治部对抗的人出现,他们绝不会墨守成规,依旧守着北政所自怜自艾,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主公振臂一呼,他们定会唯本家马首是瞻!”
听完藤堂高虎这番点拨,在座众人皆是如梦初醒,以心崇传也是频频点头:“世态炎凉,物是人非,贫僧赞成佐渡守之言,若说太阁在世时北政所尚能算得上是傀儡,现在太阁仙逝,淀夫人和治部辅佐少主主政,北政所就连座位傀儡的资格都没有了,有主公在,北政所便是多余的,内府之所以向她进谗,乃是看准了主公重孝道,不敢违背北政所,在贫僧看来,事到如今,她也就只有这点用处了。”
“大师身为出家人,竟能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让在下大吃一惊啊。”小宫山晴胜苦笑着垂下头,感慨道:“当年备受尊重的北政所,如今竟然落得如此田地,想必她自己也很不甘心吧。两位分析得十分在理,晴胜心悦臣服,不过最根本的问题还是没得到解决啊。”
“究竟是联合治部对付内府,还是联合内府抗衡治部,这才是最难办的啊。”岛清兴为难地挠了挠头。
“北政所的问题一解决,这也就不是难事了。”秀保伸了个懒腰,徐徐说道:“联合江户对抗大阪,之后再找机会削弱江户,这应该是最上策吧。”
“主公打算先消灭近江派么?”小宫山晴胜面带疑虑,嘀咕道:“不拿江户二百万石高的德川家开刀,而是选择仅有十九万知xg的治部少辅,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有何不妥?”秀保问道。
小宫山晴胜随手比划起来:“尾张派和近江派的矛盾毕竟是政权内部的,而德川家却是外人,先团结起来抵御外敌,之后再解决内部矛盾,这才是上策吧,您试想一下,是和治部一同对付内府容易些呢,还是以本家一方之力抗衡天下第一外样简单呢?”
“听上去很有理,可晴胜你却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秀保淡淡说道。
“臣分析得不对么?”小宫山晴胜有些茫然。
秀保回之一笑,和蔼地说道:“治部只有十九万知xg不假,可他能调动的势力远不止这些,一旦本家与德川家联手,那些外样大名,特别是毛利、上杉这样雄心未泯的大老,绝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很有可能和近江派联合,到那时,你眼中看似羸弱的治部,就会成为能和本家分庭抗礼的难缠角sè,不会是你想象中那么容易对付的。”
“如果真是这样,德川家就成了最软的柿子,本家不是更应该和他们合作么?”小宫山晴胜追问道。
“最软的柿子?”秀保不禁笑出声来:“你觉得是一堆人分一个柿子容易呢,还是两个人分一堆柿子来的方便呢?况且你有一堆打手,而另一个人只有几个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