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铎慢慢走向刘镜,也不说话,伸手从刘镜怀里掏出一枚烟火,点着引线,冲天发出,然后又慢慢走回亭内,自顾自的沏好茶,他在等支援的人。
不消片刻远处的灌木中冲出一名身着黑色劲衣,蒙脸的大汉,手里拎着一口长刀,尽管他离刘镜不到十步,面对张铎的注视也不敢贸然救助,只能全神戒备,不敢错过张铎的一丝一毫的动作。
数息之后,又冲出一人,一样的装束,唯一不同的是第二人拿的是水火棍。两人相视一眼,持刀者一个箭步冲到刘镜身旁,伸手拉起刘镜,持棍者则攻向张铎。
张铎显然看出两人的意图,起身抬腿,一脚踹在持棍者前手一寸的棍身上,借着力道直扑刘镜。持棍者被这一脚踹的倒退五步才稳住身形。
远远看去张铎此时被刀光笼罩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斩成肉泥。只有持刀者心中清楚,张铎根本就是在戏耍他,或者说等他的破绽。此时的他也别无他法,停手不但救不了人,还会把自己搭进去。不停手一旦出现破绽,自己立刻会遭到无情的压制,还是会折到这里。
持棍者抱起白磬飞身离去,紧接着远处传来破空声,三支黑羽长箭品字形飞来,直指张铎,跟着长箭而来的是同样衣着的两个人,一人持枪冲在前面,一人持弓紧随其后。
持枪者在张铎侧身避让时接替持刀者的位置,被顶替下来的持刀者不做任何犹豫,抓起刘镜飞身离去。张铎并没有任何阻拦,回身迎战持枪者,当然还要分神兼顾持弓者。
“楚王的四卫,有点意思。看来有点托大了。”半柱香的时间,张铎率先跳出圈子,左手被箭划出一条口子,伤口很浅,仅仅是刮破一层皮。对面两人并没有好到那去,持枪者左手因为张铎的猛攻虎口迸裂,持弓者被接住并掷回的箭划伤右肩。两人此时不敢冒然离开,他们看到张铎双手背在身后,横向露出的刀鞘标志着张铎随时有可能拔刀攻来。
面对如同饿虎般注视带来的压力,持弓者先受不了,一箭射出,俯身右滑,捡起一旁另外两支箭,便要再开弓。持枪者急忙上前策应,挡住张铎横扫的一刀。这一刀的力道却出乎他的意外,和他刚才的重拳相比绵软无力。用力过猛的他来不及变招,看着张铎的刀划出一道弧线,挑向身后的持弓者。好在持弓者反应敏捷,侧身滚开,刀尖只是挑掉蒙面的棉纱。一张长相极为精致的面孔出现在眼前,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张铎见过,楚王的庶长女,徐苑。
“那你又是谁?我很想知道。”张铎大笑着攻向持枪者,顷刻间刀法从刚才的刁钻怪异变得迅猛刚烈,持枪者觉着自己如同身处暴风下的大海之上,每一刀都仿佛滔天巨浪铺面袭来,现在不光双手,连整只手臂都被震得发麻。
徐苑也从刚才的惊慌中反应过来,抓起地上的箭,连续三箭分别射向张铎的头,胸和左腿,三支箭虽是分别射出,却是一起到达。张铎想要不受伤就必须放弃进攻,一旦放弃进攻两人必然有足够的的时间逃离。显然张铎并不想为了知道答案受伤,果断放弃,放任这两人离去。
张铎见二人离去后又坐回亭中,炉中的炭火因为寒冷和刚才的打斗而侧翻熄灭,好在铜壶没有破损,里面水还有剩余。张铎扶正火炉,重新点燃炭火,放好铜壶,换好茶盏中的茶叶,悠然等待水开沏茶,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他只是在这里赏雪饮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