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天！</p>
照片上的女孩儿，是孟炽自己？</p>
向晚脊背莫名一麻，身上的肉酥酥的，再也不敢直视那张照片了。</p>
穿扮女装哄母亲开心？</p>
让母亲以为女儿还活着？</p>
怪不得……后来会喜欢男人。</p>
还喜欢戚科那种纯爷们儿的男人。</p>
向晚突然觉得一切就又合理起来。</p>
她看着手机，愣愣发神，白慕川又发来一句。</p>
“今天我和孟炽母亲聊过，感觉她精神状态其实挺不错，这些年的治疗，看来效果是很明显的。就她自己说，儿子特别孝顺，当年哄她的事儿，她后来都清楚，只是没有拆穿而已……后来，他们家收养谢绾绾，一是为了哄她开心，二是为了帮助谢绾绾——不过，没有办收养手续，谢绾绾被带入孟家，年龄就挺大了，很少跟他们相处……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p>
“为什么帮助谢绾绾？”</p>
“孟炽的妈妈和谢绾绾的母亲是认识的。”白慕川的消息，总是延迟好几秒发过来，让向晚心里沉甸甸的心慌，“就是在锦城那一场遭遇了泥石流的旅行里。”</p>
“哦。”向晚颠着手机，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p>
突然，她通灵一样睁大眼睛，把走过来叫她洗头的小哥吓了一跳。</p>
“小姐，可以洗头了。”</p>
“我等一会，让她们先洗。”</p>
“……”小哥看她低头玩手机，有些无语。</p>
但这会店里忙，她愿意做活**，人家只好叫下一位顾客。</p>
向晚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何处，马上又给白慕川发了一条消息。</p>
“我有点明白了！”</p>
“……什么？”白慕川问。</p>
“孟炽这个人，会不会有人格分裂症？”</p>
“……人格分裂症？”</p>
“他认为自己没罪，但犯罪的是他的另一重人格？”向晚怔了怔，“我记得第一次在旋转小火锅店见到他的时候，还是一个谦谦君子的模样，后来第二次见面……尤其是第三次在秃鹰嘴别墅，他那时候的样子可凶了。我以为只是担心谢绾绾的安全，满心想着他和谢绾绾是有什么关系，忽略了他性格上的变化……”</p>
“也许真的只是因为担心谢绾绾……”</p>
“担心谢绾绾，去救她。现在又迷昏她，想杀她。这样矛盾的人，不是双重人格，又是什么？”</p>
“……”</p>
白慕川被她眼睛盯着，怔半晌。</p>
“我办这么多年的案子，没有见过双重人格犯罪的实例。”</p>
“没有不代表不存在啊！或者说，有些人有人格分裂的症状，但显著轻微，就被人忽略了。而且这一类人，也不一定会主动描述自己的症状。毕竟立法也不保护人格分裂犯罪，不管哪一重人格犯下的罪，都一样判刑不是？”</p>
没有人愿意被人当成变态来看待。</p>
哪怕明知自己有点不正常，在平常行为里，也会竭力表现得正常的。</p>
“人最怕不合群，最怕被人发现自己是一个异类……”向晚继续发消息，“孟炽那一段特殊的经历，对他本人来说，是一种打击吧？长期扮女装装成妹妹讨母亲欢心……也许就让他幻化出了另一个复仇型人格？从而犯罪？”</p>
“唉！小向晚啊，这不是编小说。”</p>
“所以需要你去查实嘛！我又不是警察。作者就是编故事的，警察就是找真相的！”</p>
“……”</p>
白慕川仿佛被她说得无言以对了。</p>
发过来一个萌萌的表情，然后发了一个警察敬礼的小人头像。</p>
“收到了，领导！”</p>
……</p>
“头发要剪吗？”</p>
“不用。”</p>
“那要吹什么发型？”</p>
“吹干就好！”</p>
洗头，吹头，向晚一直神思恍惚。</p>
她很容易沉浸到自己的故事里去。</p>
孟炽家的事情，就这工夫，已经让她脑补了至少三万字。</p>
想想，不由唏嘘。</p>
以前家里特别穷的时候，她会羡慕那些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们，他们生在终点，可以随意的挥霍，不必有心理负担，能享受到普通人享受不到的物质生活条件，有着平常人穷尽一生也追求不到的幸福……</p>
然而，</p>
真正见到了这些豪门中人。</p>
她突然有些丧了。</p>
原来，人人都过得不那么快活。</p>
穷，但简单。</p>
一旦太容易掌握巨额财富以及平常人得不到的权势和地位，受过伤的心，怎么保持平衡？</p>
人欲无穷！</p>
人的欲望，永远都得不到满足的！</p>
……</p>
白慕川办事很利索。</p>
说要差人去查，还真就顺着向晚提供的这条线查了下去。</p>
当天晚上，他很晚才到医院来接向晚。</p>
回到宾馆，两个人熬夜就案情做了进一步的交流，然后又对彼此的身体做了更进一步的沟通，累出一身的热汗，那股子说不出的郁烦劲儿，才总算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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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头一觉到天亮。</p>
太困了，太乏了。</p>
两个人都睡得很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