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川慢慢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张照片，放到桌子上，“崔鸣。是他吗？”</p>
阿布德看到那具尸体，本能地颤抖一下，“这个……这个……”</p>
白慕川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说！”</p>
他凶起来，酷烈冷漠。</p>
阿布德条件反射地一抖，缩了下脖子，“是。崔鸣。”</p>
承认了，头也软了。</p>
他无力地盯着自己面前的碗，“我……我跟他的生意，真的没有什么关系，白先生，你可以查的，我做的生意，一直是干干净净的……我就只是经营这个火锅店……可没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p>
白慕川呵一声，笑了。</p>
“干干净净！你——也配？”</p>
慢慢地站起来，他看着颓然而坐的阿布德，朝两个同来的刑警偏了偏头。</p>
“带走吧！”</p>
冷笑一声，他又望着震惊的阿布德。</p>
“你的女儿，这会儿也在审讯室。等你去了，可以听听她是怎么说的。”</p>
这一场审讯，很简单。</p>
没有平常他们见到的大阵仗。</p>
可每个人的心里，都格外沉重。</p>
……</p>
两名刑警把阿布德带去了南木县局。</p>
在那里，还有另外一场审讯等着他。</p>
但白慕川没有跟过去。</p>
他和程正、向晚三人，去了南木宾馆。</p>
嗯，熟悉的地方。</p>
大家都沉默不语。</p>
白慕川开了两个房间，把一个房间的房卡寄给了程正。</p>
程正面色不变，眸子却格外幽沉。</p>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画面——很虐了。</p>
自己喜欢的女人，就在自己面前跟别的男人睡一屋。</p>
程正看着酷酷的白慕川，攥紧房卡，“你叫我来的公事是什么？”</p>
程正是技术队的。</p>
不出现场，不验尸，不做任何技术行为，审讯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p>
如果单单为了让他来吃狗粮，那么白慕川赢了。</p>
“呵！”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白慕川笑了，“休息一晚，明儿天亮，有你忙的！”</p>
“嗯？”程正不解地看着他，面色凝重。</p>
“明天剧组走一趟！”白慕川说，“叶轮和戚科打架的现场！”</p>
说完，他往电梯口走，“今天晚上就什么也别想了，休息！”</p>
程正跟上去，“剧组的拍摄地，没有勘查的意义。”</p>
每一场戏，都会有不同的布景。就算是相同的布景，道具早就被人为破坏了，哪里还能勘查出什么东西来？</p>
程正的语气很不好。</p>
就好像白跑一趟，觉得白慕川在折腾他。</p>
然而，白慕川面不改色，“听从安排吧！”</p>
程正：“……”</p>
他默默无语，从他身边走过，加快了速度。</p>
白慕川看着他的背影，唇角弯了一下。</p>
“戚科和叶轮打架的地方，不在片场。在道具组！”</p>
程正脚步微顿。</p>
几秒后，再次加快，消失在面前！</p>
……</p>
向晚从头到尾没吭声。</p>
就那样默默地跟在白慕川的身边。</p>
从火锅餐厅回来，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p>
走到电梯口，等一下，门开了。</p>
里面已经没有了程正。</p>
他离开了。</p>
三人世界，变成了二人世界。</p>
向晚默了一秒，“丽玛的事，跟暗门崔鸣的死，有什么关系？”</p>
嗯一声，白慕川摊了摊手，示意她先进电梯。</p>
向晚气结。</p>
往常他会顺手搂她，或者牵着她进去。</p>
这会儿却是突然就客气了呢？</p>
向晚僵着脸走进去，不吭声。</p>
白慕川看着电梯的门，“霍鸣的死很蹊跷，程正的鉴定结果认为，他的死亡时间在你被掳去问心庵之前，那么——你见到的人，和死的人，是两个人。”</p>
“没毛病~！然后呢？”</p>
“如果死的人确实是崔鸣，那么问心庵假扮他的人，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凶手。”</p>
“没毛病！继续！”</p>
“从秤砣、独眼龙，到崔鸣。是这个人带着我们把暗门一网打尽了！”</p>
“没毛病，然后呢？”</p>
“能找到的人都死了，我们现在唯一的一条线，就是死亡身上那混杂两个人的血迹——戚科和叶轮，搞清楚血迹是怎么弄上去的，很重要。”</p>
“很重要吗？”向晚目光浅浅，带点嘲弄，“你有没有想过？这根本就是人家故意留给你的线索而已——毕竟，如果他愿意，原本是可以完美避开的！”</p>
“不！”白慕川目光微凉，“那是崔鸣留下的。留给警方的线索！关于那个人的线索！”</p>
向晚一怔，“为什么这么肯定？你福尔摩斯附体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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