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这么想，看着他的眼神，又稍稍带了一丝审视。</p>
“嗯？”白慕川看着她，“怎么了？”</p>
向晚慢慢凑过去，一个翻身，轻轻压在他的身上，微微眯眼，小声问：“白慕川，你是不是哪里有问题？”</p>
白慕川：“……”</p>
他不说话，目光却危险。</p>
向晚心里一窒，变得更担心了：“你是喜欢我的吧？”</p>
“……这还用问？”</p>
“那就是喜欢了。”</p>
“嗯。”</p>
“你不觉得自己很奇怪吗？”</p>
“嗯？哪里？”</p>
向晚的视线从他俊气的脸，慢慢地往下移动。</p>
这么光溜溜的一个人啊……</p>
她心里一颤，又赶紧把视线移上来。</p>
“你不正常！”</p>
“呵！哪不正常？”</p>
总不能说他不继续下去就是不正常吧？</p>
向晚想也没想，“你不会真的不行吧？”</p>
冲口而出的话，还没有落下，向晚喉咙就卡住了。</p>
她本来不是想说得这么直接的啊！</p>
嘴太快了！</p>
太快了！</p>
收势不住，会不会伤到他的自尊心？</p>
情绪异常的……尴尬！</p>
向晚清了清嗓子，刚刚张口想为他挽尊，胳膊就被他抓住了。</p>
男人一扯一用力，她整个人都跌倒在他的怀里了。</p>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酒味儿。</p>
白慕川的声音，低哑，“向晚，嗯？我上次说什么来着？”</p>
向晚呃一声，被他压得太紧，说话都喘不过气，“上次是指……指哪一次？”</p>
“你说我不行的时候？”</p>
“上次不是我说的！是权老五……”</p>
甩锅甩得很快！</p>
白慕川嘴角往上一提，“我是怎么说的？”</p>
向晚轻轻抿嘴，“忘了！”</p>
白慕川危险地眯了眯眼，呼吸沉沉地靠近她……</p>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向晚完全可以感受他心跳的节奏。</p>
很快，跟她一样快！</p>
“看来，不给你一点厉害，你都不知道哥是吃肉的……”</p>
“……不应该是以为是你是吃素的吗？”</p>
“一样！”这不是重点啊，姑娘！</p>
白慕川沉声：“向晚，看着我。”</p>
“我不是一直看着你？”</p>
“你的眼神在飘！”</p>
“……”</p>
“我没有。”向晚正视他，一眨不眨。</p>
僵持片刻，如同一个世界那么漫长。</p>
她突然叹一口气，“唉，分明是你软弱，一直跟自己别扭。”</p>
突如其来的话。</p>
突然转变的气氛。</p>
突然安静的房间。</p>
一切都在突然之间……</p>
白慕川的笑容，僵硬在脸上。</p>
两个人的战场，主导的人，突然就变成了向晚。</p>
她看着沉默的男人，一双眼黑亮亮的，仿佛带着光，可以深入他的内心。</p>
“承认吧！”她说。</p>
“……”</p>
白慕川许久没有说一句话。</p>
窗外的雪，屋里的灯，炉火里的光……</p>
照射两个脸上，不知谁在受着折磨。</p>
“承认吧白慕川，今天的你，比任何时候都要软弱……你不敢！”</p>
下山后的伪装的情绪，在被她拆穿后，不用再装了。</p>
他像一个阳光下无所遁形的孩子，那表情让向晚心里莫名一痛。</p>
她轻轻靠近他。</p>
手抚上他的脸，身体贴在他的身上，亲近的抚慰。</p>
“白慕川！”她唤他。</p>
带了一种埋怨的情绪。</p>
他眼皮微动，“嗯？”</p>
向晚：“我是你什么人？”</p>
白慕川：“女朋友。”</p>
向晚眯眼，“不是！”</p>
白慕川看着她的脸，一言未发。</p>
向晚低低一叹，双手慢慢撑起来，在他的身侧，用一种女王般鸟瞰的表情，镇定地看着他，“我们已经约好了的，这辈子，还有下辈子，都属于彼此，还仅仅只是女朋友吗？”</p>
“……”白慕川喉结一滑，轻轻拉她的手，“进被窝来说，这样冷！”</p>
“我不冷，我热得很呢！”向晚固执地哼了一声，“不仅仅是女朋友，至少是比女朋友更进一步的关系……但刚才我突然觉得，我在你心里，其实什么都不是！”</p>
白慕川大手覆在她的手上，“傻了？”</p>
向晚眯眼看他，“白慕川，你挺可恶的！”</p>
白慕川：“……”</p>
她咄咄逼人，“你什么都不肯给我分享，你的情绪，你的心情……当然，你不想说，想自己消化，我是可以尊重你的。可你……持续的时间会不会太长了？”</p>
白慕川：“……不是。”</p>
“不要否认！”向晚双眼像淬了毒，一寸一寸剥开他坚强的伪装，“从山上下来之后，你就一直在强颜欢笑……我早就想问你了，白慕川，你是卖笑的吗？装给谁看？”</p>
白慕川：“……”</p>
“是因为黑屋里那点事，还是因为……回忆，让你难过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