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绷着个脸，也是一个字都不说。</p>
……</p>
黑屋里的事情，程正与权少腾一样，都是现场观看的吧？</p>
向晚身上裹着一件权少腾支援的长长外套，满头浮萍青苔，样子本来就有些狼狈，再想到那个画面，就更是面红耳赤，感觉不好意思见人了。</p>
她一会皱眉，一会低头，一会若有所思。</p>
程正看着她的样子，拧紧了眉头，“你哪里不舒服？”</p>
向晚一滞。</p>
转头，她看他，“头昏，眼花，胸口闷！”</p>
程正指了一下山脚，“大概四五里路，就有一个镇子，有卫生院，下去了，我们再去看看。”</p>
向晚：“好……”</p>
迟疑一下，她瞥一眼白慕川的侧颜，看着他苍白的脸，还有凝重的表情，又正经了神色问程正，“……程队，我想知道……黑屋里拍摄的视频，是实时传播的吗？”</p>
传播？程正咀嚼着这个词。</p>
“你是指……网络？”</p>
向晚很不自在地点了点头。</p>
说实话，她已经被人骂习惯了，虽知晓人言可畏，但对于网络上的东西，多少有了一点承受力，她是怕白慕川受不了……看他表情沉重，一直不吭声，她怕他想不开，心里难过。</p>
程正摇头，“没有。刚才赛里木说了，那是人工智能控制的，应该会上传到某个对方指定的地方，但……”</p>
他停顿一下：“刚才我网上搜索过，并没有找到！”</p>
如果传到某个地方，那就代表孟炽已经拿到视频了！</p>
可这一次，他拿到了，为什么没有发到网上，再引一波嘲笑呢？</p>
还在逃命啊？不能吧！</p>
向晚想不通，白慕川却很快为她解释了疑惑，“因为这个游戏，他失败了！”</p>
失败了！</p>
轰轰烈烈的激丨情，没有达到效果！</p>
轰轰烈烈的死亡，更是……没有做到！</p>
如果整个画面由人工智能实时传播给了孟炽，那他会怎样？</p>
一个人关起门来痛哭？</p>
还是马上规划下一次的行动计划？</p>
向晚思忖着，好一会，没有声音。</p>
白慕川背着她，看不到她的脸，却察觉到了她的情绪。</p>
“你想到了什么？”他问。</p>
好有默契！</p>
向晚勾紧他的脖子。</p>
“我觉得这个人……”她组织着语言，又换了一种说法，“你有没有发现，这个人……我们先不管他是不是孟炽，就说这个可以设定为X的未知幕后人，最在意的是杀人的过程，不一定是结果……”</p>
换句话说，他很享受这个让人去死的过程。</p>
“嗯……”白慕川闷闷应了一声，没下文。</p>
向晚看不到他的脸色，正奇怪，就听程正说：“……用帮忙吗？”</p>
“不用。”白慕川很坚持。</p>
程正看一眼他由白到红的面孔，还有额头上滴落的细汗，“真不用？”</p>
“嗯！”</p>
不想人家帮他背向晚。</p>
也不想别人帮着他照顾向晚。</p>
也许是……是不再信任他了吧？</p>
程正走了好长一段路，突然冒出一句。</p>
“……那天是我的问题。”</p>
他指向晚被掳这件事，白慕川却摇了头。</p>
“不关你的事！”</p>
程正：“……”</p>
拒绝深入交流，就无法再聊下去了。</p>
……</p>
山脚下大概几里路，就有一个小镇。</p>
说它是一个镇，其实是有点勉强的。</p>
因为它与南木的其他地方一样，相当的老旧。</p>
但这个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仅有商店，还有一家小旅店。</p>
镇上的人说，以前问心庵的香火是很旺的，很多人从大老远过来问心庵烧香，求神拜佛，说这里的菩萨灵验。所以，镇上的人可以靠着这些香客做一点小本生意，但这几年，庵堂没落了，菩萨也就保佑不了山脚下讨生活的人了。</p>
物资缺乏，资源有限。</p>
但众人还是决定在小镇暂住一晚。</p>
一是天色暗下来了，雪越下越大，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这时出山不太安全。</p>
二是山上还有那么多的尸体，还有必要的善后，现场的堪察，都需要他们处理。</p>
唯一的问题，就是伤员。</p>
白慕川让人把赛里木送到镇上的卫生院，先处理伤口看情况。</p>
紧接着，自己也背着向晚过去了。</p>
一群人在医院忙碌，他转头去了镇上的一个小服装店，买了两个人的衣服，再送回来！</p>
其实向晚的腿伤，那天被程正照顾的很好。</p>
在经历了这一番惊心动魄的事情后，她对疼痛的忍耐度变高了，此时最难受的是自己这一身，湿透的衣服，脏乱的头发……</p>
太让他难受了。</p>
于是，在检查完转头看到白慕川湿漉漉的出现，手上拎着衣服的时候，她眼睛里，盛满了欢喜。</p>
那是一种默契。</p>
不用说，对方已经了解你要什么。</p>
她目露感激，“谢谢！”</p>
白慕川走过来，揉了揉她的脑袋，转头问程正。</p>
“她情况怎么样？”</p>
程正刚才留在这里与医生配合为向晚检查身体，听他问起，斜了一眼，目光掠过他手上的塑料袋，又抬眼看他胳膊。</p>
“没什么大问题！到是你……检查一下吧？”</p>
白慕川：“我没事，伤口换下药就行！”</p>
程正听他这么说，突然来气，“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p>
白慕川冷冷看着他，“我们都不是医生。”</p>
程正：“……”</p>
两个人对视几秒，莫名火花碰撞。</p>
医生推了推眼镜，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指了指自己。</p>
“我才是医生啊！过来，检查吧！”</p>
……（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