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她的声音转了一个弯儿，又说了回来。</p>
“不过，为了让我们相信他一直在山上，他不停在跟我们讲话……但有一点我不明白。我记得，他跟我们是对话来的……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是不是？”</p>
“对！”白慕川肯定。</p>
“我不知道他这个是怎么实现的。但我认为，那个时候，他就已经不在问心庵了……”</p>
“这个……”白慕川吁一口气，“从技术层面来说，不难实现！”</p>
一个电话就可以实现的小问题。</p>
他在那边说，这边就可以直接连线。</p>
“你的分析很对！”白慕川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摸一下向晚的脑袋，“这个对手，是我至今为止见过的……最狡猾的对手。”</p>
对手？向晚发现他没有称呼孟炽的名字，有一丝诧异。</p>
“难道他……不是孟炽？”</p>
白慕川没有回答。</p>
他扶着向晚的胳膊，慢慢地坐了下来，声音喑哑而低沉。</p>
“……也许……不是。”</p>
那么狡猾的人，怎么会轻易把自己暴露出来？</p>
还直接对向晚承认他的身份？</p>
而且，他都不怕暴露身份了，又何必杀掉那15个人？</p>
很明显，那15个人的死，就是为了让他们闭嘴的！</p>
向晚想着与那个人的见面和交流，脊背上爬满了汗意，双腿也虚软不已。</p>
她软软地跌坐在白慕川的身侧。</p>
“可他……真的很像！”</p>
“你连他的脸都没有见到……”</p>
“他的声音……”</p>
“声音是可以合成的。”</p>
各种真人版的语音导航，完全无法分辨。</p>
TTS技术……现代人轻松攻克。</p>
向晚脑子完全懵掉了，“那眼睛……怎么解释？”</p>
要说唯一无法解释的，恐怕就是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了。</p>
可只凭一双眼睛非要说他是孟炽，那也是很牵强的……</p>
白慕川抚摸着她紧绷的肩膀，“调查孟炽，就知道了！”</p>
“嗯！”向晚幽幽应了一声。</p>
此刻，她坐在那里，靠着墙壁，除了呼呼的喘气，什么也做不了。</p>
墙壁上的时钟，一直在转。</p>
那个播报他们“离世时间”的声音，在赛里木控制语音系统后，再也没有响过……</p>
可渐渐的，看着时钟的走动，向晚突然有一些灰心……</p>
脑子里涌起一股强烈的颓废情绪，控制着她的大脑，与她平常性格相反的，消极的，堕落的想法也悄然而至，让她有一种灵魂已然游离在身体外的错觉……</p>
就好像，她与白慕川坐在这里。</p>
只是他们的肉身。</p>
而他们的灵魂，已经被人换了一个，正在与肉体告别……</p>
“我的感觉……好奇怪……”她喃喃说，“抑郁一样，这是一种精神控制的药吗？”</p>
“嗯……”白慕川的状态不比她好。</p>
“太可怕了！”他又说了一声，呼吸声比刚才更重。</p>
然而，他却没有去碰向晚，而是一个拳头攥紧，狠狠地砸在墙壁上。</p>
嘭！</p>
黑屋里的人没有反应。</p>
黑屋外面的人，却被吓住了。</p>
那一个拳砸下去，一层血印子。</p>
而在向晚看不到的墙壁四周和地上，已经有无数个这样的血印了。</p>
……全是白慕川一个人留下的。</p>
为了不伤害她，他做出的疼痛应急方式……</p>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