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川！”</p>
向晚气喘吁吁，“不要开玩笑了！”</p>
“好吧！”</p>
“……”</p>
“……”</p>
再次卡壳的十秒。</p>
莫名小暧昧褪去了……</p>
死一般的寂静后，白慕川突然沉沉一叹。</p>
“向晚，我刚才逗你，是希望你开心。”</p>
“我……知道的啊！”向晚尽量让语气听着平和，轻松，“跟你在一起，就很开心！”</p>
白慕川再次紧了紧胳膊，将她往怀里揽紧。</p>
紧紧的贴在一起，彼此的身材都很热……</p>
房间里一直没有开灯，他俩什么也看不见。</p>
于是，白慕川的声音，在寂静的黑暗里，更是磁性而低沉。</p>
“你怕黑吗？”</p>
“……还好。”向晚回答。</p>
“我见过更黑的夜，更多的坏人……”</p>
“嗯？”向晚好奇地偏过头。</p>
“他们与孟炽不一样，孟炽是脸上就写着坏人的坏人。我见过的那些坏人，脸上都写着好人……”</p>
这……</p>
什么时候的事？</p>
这样的坏人，是怎样的坏人？</p>
向晚皱眉，在他怀里动了动。</p>
他不许她动，又强势地把她搂紧，“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都快忘了！”</p>
向晚抿一下唇，声音哑哑的，“多久？”</p>
白慕川：“几岁？十几岁？”</p>
到底是几岁，还是十几岁？</p>
向晚沉吟一下，又问：“认识谢绾绾的时候吗？”</p>
白慕川没有回答。</p>
思考，抑或回忆？</p>
向晚等了一下，听到他轻声说：“认识她以前，以及，认识她以后。”</p>
好巧妙的回答！</p>
情商满分。</p>
“我很小的时候，就想当警察……”白慕川轻轻说，“那个时候觉得警察是万能的，可以抓小偷，抓坏蛋，代表了正式……可后来我做了警察才知道，警察有太多的无能为力，太多想做而不能做的事了。成立重案一号，我就是想……再为警察这顶帖子加一点buff……”</p>
“……”</p>
向晚迟疑一下。</p>
“好巧，我小时候也想做警察……”</p>
“嗯？”白慕川笑了，“真的？不哄我？”</p>
“你才三岁吗？需要人家来哄你啊！”向晚轻声怼完他，又笑道：“那时候，是我跟我妈过得最苦的时候，她总是被人家欺负，然后默默流泪。那时候我就想，如果我是警察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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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警察又怎样？”</p>
“开枪打死他们！”</p>
“……”</p>
“哈哈哈，小时候就这样嘛，你懂的。”</p>
“嗯，中二期也这样！正邪、黑白，一定要分得清清楚楚。”</p>
“是啊！后来长大才懂得，小孩子才分对错，成年人只看利弊……”</p>
“哈哈哈！可你还是喜欢分对错的小向晚……”白慕川的笑声，特别好听，即便看不到他的脸，向晚也能想象他笑起来的时候，有多么的迷人。</p>
难道这样的机会……</p>
呃！被抓到这里，安静地聊天。</p>
于是，想了下，向晚试探着问，“我是因为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才这样……你不应该的啊……”</p>
虽然对白慕川的家庭不完全了解，可向晚大概看得出来，他是高门大户里出来的富裕孩子。</p>
“我……”白慕川沉思片刻，手指撑着额头，“家里条件也不好。”</p>
“哦？是因为读书成绩不好，就无法完成梦想，必须回去继承你家几十亿美金的大公司吗？”向晚明显不信，笑着调侃他。</p>
“皮！”白慕川敲她脑袋。</p>
默了几秒，他说：“我有一个软弱且早亡的母亲，有一个强势又无情的父亲，还有一个狗血得堪比小说的身世……这样的家庭条件，是不是比你更不好？”</p>
“……”</p>
向晚一怔。</p>
软弱且早亡的母亲？</p>
没有妈的孩子是最可怜的孩子！</p>
向晚深深看着他的轮廓，嗯了一声，“也许！”</p>
“你至少是有爱的吧！”他停顿一秒，说，“我没有爱。”</p>
没有爱。</p>
一点爱都没有会是怎样的？</p>
这个……向晚还真无法体会。</p>
她的妈妈很爱她，她们虽然穷，但可以互相取暖……</p>
白慕川凉凉地笑着，“妈妈死后，我就被送去了那个叫父亲的人身边……当然，这个父亲身边是有一个妻子的，他不得不接受我，但他的妻子是不愿意看到我的……”</p>
“没过多久，我就因为调皮捣蛋不爱学习还欺负人，被送到了一个专门管教问题孩子的学校。那里的人，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好人两个字，他们做各种问题孩子的学术报告，他们探讨各种爱心问题，但他们唯除缺爱……”</p>
“那里的孩子，看不到天明，只有没日没夜的煎熬，所谓的军事化管理，超高强度的训练，全是非人的折磨……一旦不听话，或者完不成任务，就是毒打、电击，没完没了的……有些人想到了死，但是在那里，死是一种奢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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