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正不是个好说话的人。</p>
对人，对事，向来冷漠无情。</p>
这句话也像刀子似的剜过来，听得人耳朵很不舒服。</p>
然而，孟炽不以为然。</p>
他微微一怔，慢慢转回头，对程正撩了撩唇。</p>
不过一瞬，已经换了张脸。</p>
“程队？有什么指教？”</p>
讽刺而不失礼貌的微笑。</p>
程正脸色不太好看，瞥一眼向晚。</p>
“孟总好像对人不太友好？”</p>
他咄咄逼人的姿态，十丈之外也能看清。</p>
孟炽不承认，不否认，以一种“要你丫多管闲事”的眼神看他。</p>
“跟程队有关吗？”</p>
“当然。”程正回答。</p>
“哦？”孟炽眼神似有兴味。</p>
程正慢慢走近，眼底连挣扎的情绪都没有，说得理所当然。</p>
“总有一些人，是我们想要保护，想要珍惜的吧？我想，孟总的初衷与我一样？”</p>
孟炽眸底一暗，直视他。</p>
程正与他面对面而站，距离近得可以看清彼此眉眼间的阴霾——</p>
“孟总，你似乎需要一个道歉。”</p>
道歉！？</p>
孟炽眼底一暗，迸发出一种可以称之为愤怒的光芒。</p>
然而，他终究没生气。</p>
慢慢勾唇凉笑，扭头瞄定向晚，似笑非笑。</p>
“程队，我只是跟向女士交流一下案子，并没有别的什么。”</p>
交流案子？</p>
亏他说得出来。</p>
向晚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可以调个头，就换一张脸。</p>
“是吗？”程队侧过头来，冷冷问向晚。</p>
“我跟他不熟。”向晚冷笑一声，“谈案子？不存在的！”</p>
直接打脸。</p>
向晚不给孟炽留半分留面。</p>
程正看着她，略笑。孟炽却慢慢地眯眼。</p>
“看来是我误会了。那不好意思了，向女士。”</p>
这么暧昧的道歉？向晚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操作。</p>
孟炽不以为然，说完回头朝程正轻轻一笑，“打扰了。你们聊。”</p>
他离开了，头也不回。</p>
向晚看着他的背影，一脸疑惑。</p>
“这人，真的没病吗？”</p>
程正看了孟炽好几秒，回头凝视向晚，“以后少接触吧！男人心思，没几个单纯的。”</p>
“……”</p>
在说他自己安？</p>
向晚哦一声，不再说其他的，绕过他径直往回走。</p>
“向晚。”程正走过来，“我们谈谈、”</p>
向晚看着他，一字一顿：“男人的心思，没几个单纯的。你刚说过？”</p>
程正：“……”</p>
两个人脸对脸。</p>
向晚叹口气，坦然地看着他。</p>
“有什么，你就说吧，刚才跟你开玩笑的。”</p>
在这样的时候，他们至少是应该一致对外的。</p>
程正正式加入重案一号，至少是白慕川的同事了。</p>
而且，向晚很清楚，刚才程正特地过来，是为她解围的。</p>
没有他在，还不知孟炽那个精神分裂会做什么呢。</p>
过河拆桥，她做不到。</p>
程正抿了一下唇，似乎有些犹豫，“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p>
他语速缓慢，浓浓的不确定，但很严肃正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