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穿行在云层之上，向晚不知不觉睡着了。</p>
有人轻轻触碰她的手肘。</p>
她惊醒，转头发现是邻座那个年轻的女孩儿。</p>
向晚眉头一动，“有事？”</p>
女孩看着她，镜片下的眼睛忽闪忽闪的，轻轻哎了一声。</p>
“你是写小说的吧？”</p>
话题太突然，向晚吃了一惊。</p>
“这……你怎么会知道？”</p>
女孩的笑容有一点淡，视线反复在她身上打量：“因为我也在文泉书院看书的！”</p>
不等向晚回答，她又补充道：“上次在书院的论坛上看过你的照片，你叫向公子晚对不对？就是那个写《谋杀男神》的作者？”</p>
“……”</p>
向晚沉默。</p>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p>
那女孩儿一下子兴奋起来，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p>
“其实你刚才上飞机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但是不敢确认……刚才又观察了好久，还是忍不住想问问你。向公子，我也看过你的书……”</p>
遇到看过自己书的读者，向晚稍稍有点不好意思。</p>
她腼腆地微笑，“是的，我是向公子。”</p>
“哇！”对方轻叫一声，看得出来遇到作者也很开心，“那你可不可以帮我签个名儿啊？我很喜欢你的书哎！”</p>
向晚写书这么久，还从来没遇到过粉丝让签名。</p>
看着女孩单纯的眼睛，她拒绝不了。</p>
“好吧。”</p>
女孩低头从包里翻出一个本子，又抽出随身携带的钢笔，递给她。</p>
“谢谢！”</p>
笔记本的前面几页，还有笔记。</p>
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学生……</p>
向晚拿起笔，在她翻开的笔记本上，写上自己的笔名。</p>
然后，她微笑着把笔记本还给女孩。</p>
女孩慎重地收好，又与她闲聊起来。</p>
期间，她又说到一些文泉书院的八卦事情，向晚有点尴尬，并不想跟读者说这些，可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又不得不随声应上几句。</p>
就这么尬聊了大概五六分钟，女孩子眉头突然一皱。</p>
“完了……”</p>
向晚疑惑看她，“怎么了？”</p>
女孩子微微低头，压着嗓子小声说：“我的胸罩扣到衣服上了。我扯了一下，没扯开……”</p>
向晚：“……”</p>
女孩子反手伸到后背，身体在椅子上磨磨蹭蹭的，表情很不自在。</p>
偏偏，她的另一边坐的是一位男士。</p>
那男人察觉到异动，斜眼望过来。</p>
女孩低下头，越发不好意思，“向公子，帮个忙好不？”</p>
向晚挑挑眉：“嗯？”</p>
女孩说：“帮我弄一下，勾住了，我怕衣服勾坏，一会就难看了……”</p>
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然是不方便弄隐私部位的。</p>
女孩指了指不远处的洗手间，给了向晚一个口型。</p>
向晚不好拒绝。</p>
女孩子独自出门在外，遇上这种事就像大姨妈来了没有卫生巾搞脏了裤子一样，同是女性，能伸手帮忙，一般都不会拒绝，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读者……</p>
两个人一起走进卫生间，锁上门。</p>
女孩儿穿的是一件白色针织衣，向晚从她后背翻开。</p>
一看，内衣扣子确实拉住了衣服。</p>
她小心翼翼地帮女孩把勾缠的地方扯开，微微一笑。</p>
“好了！”</p>
女孩长松一口气，“谢谢~哎呀！”</p>
向晚点点头，目光突然一怔。</p>
同时，女孩儿也惊叫了一声。</p>
“啊，怎么办？”</p>
说着，她又打开了水龙头，不停用湿手擦着身上的衣服，然后叫得更厉害了。</p>
“啊啊啊啊啊！不行了不行了……脏死了。”</p>
一边叫着，她一边拿去抹，手是湿的，那白衣服上沾染的墨汁就被水晕了开来，一团一团的。</p>
好端端一件纯白的针织衣，狼狈得不成样子……</p>
“我天，我的衣服……刚才我没有注意，肯定是钢笔漏墨了，搞到了手上……这样子，见不得人了……”</p>
向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