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季节，早晚温差极大。</p>
向晚早上顶着雾气出门，身上一层寒意。</p>
站在小区门口，她搓了搓双臂，正准备走路去地铁口，程正的车就停在了身边。</p>
车窗摇开，露出他一张清冷的脸，“上来吧，捎你一程。”</p>
向晚望一眼他，迟疑几秒，坐到了后座，“谢谢程队。”</p>
她习惯客气，程正习惯不回答。</p>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走了一程，程正慢慢瞄一眼后视镜里那个纤纤细细的女子。</p>
“我妈那件事，没有给你造成什么困扰吧？”</p>
向晚上车的时候就知道，他故意跟上来载她一程，就是为了这个事情……不过，听完才发现，他只知道上次办公室里的闹剧，还不知道他母亲跟谭月春说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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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困扰的。”向晚无所谓地笑了笑，看着前方驾驶室的男人，“我都已经跟小姨说清楚了。”</p>
对她跟白慕川的事，程正心知肚明。</p>
如今整个大队都知道了，已是无可回避。</p>
程正没有说话，安静一会儿，突然问她一句：“你跟他是什么时候正式开始的？”</p>
向晚一怔。</p>
问这个干什么？</p>
她想了想，轻声一笑，“其实我也不知道。感情这种事，就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吧……”</p>
这个回答是最客观的。</p>
在程正听来，也是最敷衍的。</p>
他眉头微沉，又撩一眼后视镜，“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如果一开始，我就像现在这样认真，会不会有机会？”</p>
呃！向晚心里一跳，莫名觉得尴尬。</p>
也莫名地想到曾经的某一天，程正姿态颇高地告诉她，他愿意选择她做女朋友时的样子。</p>
而且当时，他给了她一个极为奇葩的原因。</p>
他说，因为他发现，她不喜欢他。</p>
那一次，他就将他的感情观毫无保留地向她说明白了——人的时间和精力都很有限，他不想随便浪费在感情和女人身上。</p>
可以说，他一手好牌打得稀烂。</p>
在对的时间，选择了错误的方式进入向晚的生活，也就只能承受这样的结果。</p>
没错，程正认识向晚的时候，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p>
在没有白慕川之前，做为正常女性的向晚，在他真心追求的情况上，也是会考虑他的……</p>
然而，事情都过去了，再回答这些已经没有意义。</p>
“程队不要开玩笑了。你以前没有认真过，现在不也一样吗？”向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是因为跟白慕川不太对付才开始注意我的。你最开始对我好，根本原因是因为他……”</p>
程正目光一沉。</p>
心思这么敏锐的女孩儿，让他诧异。</p>
“不完全对。”程正说到这里，一声笑，“也不完全错。”</p>
“这不就是了嘛。”听他这么说，向晚内心更是完全没有了负疚感，“我们不合适，一开始就不合适。你不觉得吗？”</p>
“……呵，也许吧。”</p>
“所以，以后我们就自然一点相处吧。”</p>
对程正这个人，当没有了爱情的牵扯后，向晚其实并不讨厌他。</p>
说到底，他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p>
程母跟谭月春那些哭诉的话，她都听入了耳朵里。</p>
也知道了，原来程正有一个那样的成长环境。而且，他比别人更惨的是，他从小身体很弱，经常生病……怪不得他后来会选择学医的方向，也怪不得他会每天坚持跑步健身……</p>
这些难能可贵的坚持与品质，又何尝不是他对小时候的自己所做的弥补？</p>
向晚想到这里，不由又想到白慕川。</p>
那个家伙，好像也很回避别人对他家庭情况的了解……</p>
昨天晚上，他没有来电话，就发了几条消息和一个红包，叮嘱她好好休息。</p>
凭自觉，向晚发现他回京都后的心情不太好，所以他才不敢直接跟她对话，就是怕她察觉他的情绪……</p>
“程队……”想到这里，向晚突然出声。</p>
程正嗯一声，有点意外，“有事？”</p>
向晚摇摇头，笑着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有一点好奇，你跟白慕川到底有什么过节？”</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