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p>
这是要干什么？</p>
向晚怕她一个冲动做出点什么过激的事情，飞快扼住她的手腕。</p>
“不是要上班吗？快迟到了。”</p>
说到这里，她又压着嗓子，像个事儿逼似的教她，“接受必须接受的，忘记应该忘记的。实在不行，就揍自己，打到自己清醒为止。千万不要为了男人做傻事，不值当。”</p>
“我为什么要打自己，我傻啊？我很清醒。”方圆圆回头，生气地瞪着她，直接黑脸，“你松开！”</p>
“圆圆，表妹，我的好编辑……”向晚放软嗓子，轻轻拥住她的身体，拼命往回拉，“走了，咱们车上说，直视忽视他们吧。这是警队门口，闹得来不好看。”</p>
“谁要闹了？我不闹。”</p>
方圆圆气性上来，哪能听得进去？</p>
眼看向晚不肯轻手，一个用力就把她甩开了。</p>
方圆圆个子比她高，比她体位大，向晚不是对手。</p>
于是，丢开向晚，她又像一个勇猛的战士一样，死死盯住黄何，朝他和田丹月走去。</p>
“……”哦天！</p>
劝不住，拉不了，向晚无力地看着她挺直的背影，还是觉得在刑大面前为了一个男人大吵大闹，实在太丢人，等她过一阵清醒过来，肯定得后悔死——</p>
摸了摸被她弄痛的胳膊，向晚又冲了过去。</p>
“圆圆——”</p>
这时却听黄何的声音，“向老师。有什么事，让她说吧。”</p>
“说，说你妹啊说！”方圆圆疾步如风，走到他的面前，二话不说，抬起手腕就是一个巴掌，脆生生的，结结实实打在他脸上，“这就是我想说的！”</p>
她只打他，不打田丹月。</p>
然后无视她的叫嚷，转身离开，一言不发，就像来时一样潇洒。</p>
黄何捂着脸，目光深深地看着她。</p>
向晚张了张半开的嘴，好半晌没有动弹。</p>
只有田丹月一个人生气的叫骂着，被黄何拉住。</p>
气氛一度凝滞，直到方圆圆走到向晚的身边，停下对她说了一句。</p>
“我上班去了。晚上见。”</p>
平静的、云淡风轻的……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p>
方圆圆离去的姿态，可以说相当牛逼，相当感人了。</p>
向晚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见黄何和田丹月，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p>
不过，她的立场是坚定的——帮亲不帮理。</p>
不管黄何有什么苦衷，有什么感情的归属和选择，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无论何时何地，她必须旗帜鲜明地站在方圆圆那边，支持她的决定。</p>
于是，她礼貌地冲黄何点点头，从他们身边过去。</p>
……</p>
大厅里，同事们互相打个招呼，又是新一天开始。</p>
向晚刚坐下来，小刘的八卦之心就跳动起来。</p>
“向老师，你想不想知道黄何今天到我们队上干嘛来了？”</p>
其实向晚也好奇。</p>
为什么来了，还带着个女人。</p>
不过，她说，“不想。”</p>
小刘：“……”</p>
话题终结者啊！</p>
这让他怎么八卦得下去？</p>
清了清嗓子，小刘奇怪地问她：“为什么不想知道？”</p>
向晚回头，拉开一个微笑，“因为我想憋死你啊！”</p>
“……”</p>
有些人内心藏了事不说出来，简直比要他们的命还难受。</p>
小刘嘿嘿一声，马上就小声八了起来。</p>
今天黄何是带田丹凤来交代她的违法问题的。</p>
上次周德全案发，田丹凤就失踪了。</p>
结果黄何一出看守所，就找到了她，还把她带到了刑大来。</p>
就田丹月交代，她只是周德全身边的女秘书之一，刚刚入职不到一年，对他干的那些事情，一无所知。至于为什么不敢面对警方的传讯，不是畏罪潜逃，而是听说周德全身边的人全进了局子，这辈子都出不来了，铁定死在里头，她是被吓住了——</p>
向晚听完，不解地问：“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啊？就这样让她走了？”</p>
小刘耸耸肩膀，表示无解。</p>
向晚挑挑眉，望一眼白慕川办公室的方向，“头儿在？”</p>
小刘回望一眼，默默点头。</p>
向晚又问：“是他的意思？”</p>
“那还用说。”小刘嘿嘿一笑，说：“不过，我们确实没有证据证明周德全的案子与田丹月有关系，她与周德全签有人才聘用合同，算是与他公司的员工，与他是雇用关系。只要她本身没有犯罪，周德全的案子扯不上她——”</p>
唯一的违法行为，就是不接受警方的调查。</p>
但这个问题可大可小，尤其黄何一力保她，所以让她写了一个说明，就算是过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