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见室里空气无端变得稀薄。</p>
黄何尴尬地挠了挠头，还是那一副憨厚爱笑的样子。</p>
“挺好的。一个系统的，大家都挺照顾我。”</p>
他这个案子，本来就冤得慌，在看守所里，当然不会吃什么苦头，狱警也是警，说到底都是同行，都能体谅他的不容易与冤屈，感同身受之下，肯定会对他多照顾一些。</p>
黄何在这里的生活，不苦。</p>
苦的，是他的心。</p>
看着向晚不太谅解的神色，他顾不上与白慕川寒暄。</p>
“向老师，我，我没有想到你会来，有点，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个，我想问问，那个……”</p>
“圆圆也挺好的。”向晚唇角一勾，抢在他前面，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双手相扣缓缓放在桌上，慢条斯理地笑，“当然，她偶尔也会念叨你。”</p>
黄何不吭声了。</p>
向晚抬抬眉，“讲真的，你那样不辞而别，难道一点都没有想过，会不会伤害到她吗？”</p>
不管多么正直的男人，在男女问题上都自私。</p>
这是向晚对这件事情的总结，哪怕她对黄何印象不错，也不想为他粉饰。</p>
“就我对她的了解来看，知道你在看守所里的打击，远远不如你对她的抛弃与背叛……”</p>
“我并没有背叛……”黄何张了张嘴，说一半，又说不下去了，“唉，就当我对不住她吧。”</p>
“当然有背叛。你背叛了你们的爱情。你对她说了那么多好听的话，不能只是说说而已啊。黄警官，承诺不是用来泡妞的，是用来兑现的。”</p>
承诺不是用来泡妞的，是用来兑现的。</p>
黄何很想辩解，想说他对方圆圆不是那样的。</p>
可向晚的话，剥开了那一层华丽的外衣，把赤裸裸的真相打在了他的脸上。</p>
“我……对不起她。”</p>
“看吧。”向晚略带嘲弄，“对不起是最没用的，偏偏男人一贯喜欢这样推卸责任。其实说对不起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补偿受到伤害的人，只是为了安抚自己愧疚的心，让自己好受一点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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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黄何看着他。</p>
白慕川也看着他。</p>
而向晚，就像进入了角色，冷嘲一声，学着男人的语气说。</p>
“看吧，反正我已经对她说对不起了，我表示了抱歉，我的心就平静了。至于那个被我对不起的人怎么样，我也没有办法啊，我已经尽力了啊，她非得伤心难过痛苦，那是她太小气，看不开……”</p>
“……”</p>
黄何接不上话，满脸尴尬。</p>
白慕川敲敲桌子，示意她看过来。</p>
“你谈了多少对象，这么有经验？”</p>
“呵呵。”向晚严肃脸，“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吗？”</p>
“……”</p>
谁是猪？</p>
黄何更尴尬了，头都垂了下去。</p>
白慕川是个男人，他的角度与向晚不同，比较能体会黄何的不容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