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想听听白警官的高见，可他发回来略微修改的稿件，一个字都没跟她说。</p>
“……那我上传了？”向晚问。</p>
“嗯。”</p>
……</p>
向晚发布完章节，看一眼坐在电脑前的白慕川，面色幽沉，不知在捣鼓什么，也不好随便出声打扰他，随手就翻开了书评区。</p>
不温不火的《谋杀男神》，最近多了很多陌生读者。</p>
甚至，有一些是男性读者。</p>
他们客观地表示了阅读看法——写得很渣。</p>
他们也客观地表达了惊叹——最近两章更新不错。至少作者的写作方向很新颖。她明显是在知道了赵家杭的案子后，在刻意“借书猜案”，案件细节写得很生动，人物也活了起来，好像也有了灵魂。不管案件猜不猜得中，至少作者很有创意。</p>
大部分是褒义的。</p>
也有小部分心理阴暗的人，依旧持着作者本身就是凶手或者嫌疑人的看法，认为作者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而且，有人表示作者肯定是一个花痴，字里行间明显在臆淫英俊潇洒气质过硬的谷雨声警官——从而引出一个被盖成“高楼”的讨论贴。</p>
“所以，我们是要站荣小暖+谷雨声的CP了么？”</p>
“……为什么我觉得英明神武的方夜阑警官更性感招人爱？我站方荣CP。”</p>
“方荣CP？还方太CP呢。女主那么白痴蠢萌，与谷警官才是最配的好么？”</p>
向晚翻看着，翻看着，“……”</p>
这就是言情小说的读者，她们很可爱。</p>
一件扑朔迷离的凶杀案，也可以读出奸丨情无限，脑子里充满粉红的泡泡——</p>
书评区很热闹。</p>
然而，只是被案子营造出了一种虚假繁荣。</p>
闻风而动的吃瓜群众，带来了流量。可《谋杀男神》的订阅指数……仍然惨淡！</p>
没办法。网上随便一搜，盗版一大堆，谁也阻止不了人家从各个渠道获得更新资源，并且不用抱有任何愧疚之心——社会大环境如此，心酸、却无奈。</p>
向晚打个呵欠，黄何正好过来看见，“向老师，困了吧？”</p>
人们习惯把与文学打交道的人叫老师，黄何是接触这个案子的时候才了解了一点网络文学，也跟着这样叫。</p>
只不过，向晚一个写三本书扑了三本半的作者，觉得这声老师有点受不起。</p>
她微笑着摇头，揉揉呵欠带来的眼泪，不好意思地问黄何，“你们每天都这么忙？”</p>
“也不一定。”黄何嘿嘿发笑，“一年半载的，偶尔也有几天假吧。”</p>
“……”</p>
黄警官还挺冷幽默啊？！</p>
向晚看着他走到白慕川的面前，压着声音说：“老大，你家人送宵夜来了！”</p>
据向晚观察，真实的刑警队跟电视剧里演得太不一样了。这里清一色都是男警，目前为止，她没有见到一个跑外勤的女警花。</p>
男人凑一堆，生活十分将就，天天吃食堂或者外卖，哪怕那位戴七位数限量版手表的白警官也不例外——</p>
所以，当李妈拎着热腾腾的宵夜进来的时候，整个70办公室都沸腾了。</p>
只有白慕川例外。</p>
他一动不动，沉郁地扫了一眼，“这里是办公的地方？”</p>
李妈一听这话就知道小白先生不高兴了，但碍于送的宵夜是给大家享用的，他并没有严厉苛责。</p>
“小白先生——”李妈正要解释，她背后那个拎食盒的小姑娘就开口了。</p>
“小舅舅，是我让李妈带我来的。但我……是外婆安排过来的。”</p>
小姑娘亭亭玉立，模样很俊，十七八岁的年纪，一身粉色系的小可爱裙子，胸前还印着一只卡通大熊，平跟小凉鞋，柔柔软软的稚嫩模样，像一只初脱蛋壳的稚鸟，有一种跟这间办公室气场不合的清纯校园气。</p>
她对着白慕川说话，眼神却瞄向办公室唯一的女性——向晚。</p>
接着又腼腆地说：“外婆听说小舅舅带了小舅妈回家，特地让我来看看……”</p>
小舅妈？咳咳！</p>
向晚有一种不太好的猜想，条件反射地看了一眼白慕川。</p>
如果带回家的“小舅妈”指的是她，那就太冤枉白警官了——</p>
这个要不要解释一下？</p>
可现在解释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在白警官家里住了一晚上么？</p>
……</p>
……（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