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愣了,这是闹哪出?怎得今晚就不得安宁了,到处都有状况。
擦擦冷汗,老村长无奈带人赶去,苏衍也跟上。
消息很快传开,村后头二丫家的娃丢了,说是被道黑影捉去。
老村长焦头烂额,忙安排大家四面八方搜救。
苏衍暗中施展闻气寻踪之术,帮忙找人。
这一找,就是大半宿,直到天际放光,大伙儿才在一处山林里找到孩子。
原先白白嫩嫩肉乎乎的大胖小子,此时被扎满黑毛,活脱脱成了头小野猴。
一摸鼻腔,没了呼吸,身体冷似冰。
孩她娘当场昏倒,不省人事。
一旁,苏衍握着封妖笔的拳头捏得“嘎吱”生响!
他租的屋子,就是二丫家的,是她和丈夫当年结婚时的老屋。
后来她丈夫进城务工,攒了点钱,盖间大房,老屋便闲置至今。
租房之时,苏衍还见过二丫那孩子,是个俏皮可爱的小家伙,长得可好了,活力十足。
尤其那双小短腿,肉都一圈一圈的,没事就爱乱蹬,见谁都笑,苏衍印象很深。
可现在……
苏衍觉得有团火在心头燃烧。
封妖笔在颤动,封妖书在发烫!
它们亦怒火无边。
“你我笔书之上,便是这世间朗朗乾坤!”
苏衍想到初祖得封天师之际说过的话。
沉默转身,他改变了主意,要找那警员,合力除妖。
有些事,避无可避!
杜荨就站在不远处,面带倦色,见苏衍望来,微微一怔。
二人离开人群,来到无人地。
“你好,我是杜荨,你……是民间的除妖师么?”杜荨率先开口。
“你……知道妖?”苏衍诧异,他还准备向对方解释一番,可听口气,人对这玩意儿很熟悉。
“撇开昨晚的不谈,我已经遇过不下五头妖物了!”杜荨平静道。
苏衍这才明白是自己坐井观天了,这世上并非只有他了解那个层面。
没有纠结这点,苏衍转而介绍起自己。
当然,有关祖上的事他基本没提,封妖笔书更是绝口不谈。
一番交流,双方算是有了基本了解,并达成共识,合力除妖。
“这猴妖来无影去无踪,分不清本体和猴毛,你准备怎么逮到它?”杜荨发出疑问。
“被牵着鼻子走,肯定抓不住它,我们需要化被动为主动。”
“不出意外,山路是这猴妖堵的,它对盐村似有执念,一直纠缠不休,我等或许可以从这入手,寻找破局之策。”
苏衍提议道。
“走,去找村长说明情况,若这猴妖和盐村间存在渊源,他肯定知道。”杜荨行事雷厉风行,说做就做。
老村长忙活大半宿,累得没合过眼,好不容易安排好一切事宜,便见杜荨和苏衍找到自己。
杜荨开门见山说出真相,山里人本就比较信邪乎事,如今又轮番目睹诡异,第一时间就信了她的话。
那老村长蹲块青石上,左思右想,吧嗒了几袋旱烟,这才一拍脑门。
“俺想起来了,俺村还真流传一个和猴妖有关的故事,就是太久,久得俺都差点忘了。”
“这故事还是俺小时候听说的,估摸着也就俺们几个老骨头还晓得嘞。”
“话说以前山上有户泼皮地主,屠户出生,靠杀猪宰牛发家,凶狠得紧,喜生食肉禽。”
“不晓得麻时起,这腚娃子开始逮猴子回来,弄那铁锤干碎脑壳子,吸髓食脑,哎呦诶,真个不是个东西。”
“这腚娃子转逮人猴崽子,老猴子们给逮急眼,有次就叽叽哇哇的跑他家一阵打砸。”
“这可捅了马蜂窝咯,那腚娃子混人一个,当夜几坛酒下肚,带一帮泼皮大半夜围起猴林,四面泼油,放火就烧。”
“火烧了个三天三夜,差点把整个山头都给弄没了,猴群给烧个干净。”
“从那以后,动不动大半夜的,就听见山上传来猴啼,有人赶夜路,说是瞧见一头母猴子在找自己的崽。”
“接着便有人家开始丢娃,等找到的时候,都给插满那粗碴子猴毛,跟个猴崽似的。”
“老辈人讲,那是母猴找不到自己的崽,就捉别人的娃当猴崽。”
“那泼皮地主一听,可算怕了,但迟咯诶,一天夜里,他家的娃也丢咯,等发现的时候,嘿呦诶,那个惨诶,皮都被剥掉,套上一层猴皮。”
“泼皮地主一夜白头,后来怎样,也不晓得,只是听讲他请个道人报复那猴,害得那猴永世不得安宁,以解杀子之恨。”
“这都是小时候听老人碎碎念讲的,那时吓唬我们,不给咱乱跑,说乱跑就会给母猴捉去当猴崽。”
老村长有些唏嘘,娓娓道来往事。
“这事儿,俺以前也听祖奶奶提过,据说很久远了。”有老人点头,也想起这么个事。
一众小辈村民听得是面面相觑,没料到还有这等往事,至于那些小屁孩,给吓得可了劲往大人怀里钻。
“那片猴林,还在么?”苏衍问道。
“早没咯,都多少年的事了嘛,那座山头都没咯,俺出生就没见过那东西。”老村长摆摆手。
“那泼皮地主,可有后人存活至今?”杜荨问道。
“莫得莫得,人娃都给扒皮成猴了,哪得有人活下来嘛,那一家子坟头都不晓得在哪!”老村长摇头。
“不过村外有座老宅,据说是那地主的房子,就是不晓得真假。”随后他又突然道。
苏衍和杜荨对视一眼。
“走!去看看!”二人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