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观看,却见孔颖达与颜师古两人,举烛寻书,而且找到不是什么孤本,而是一般的儒家经典,韩瑞心中好奇,忍不住问道:“颜少监,孔司业,二位都是饱学之士,家中藏书应该不少,为何来此……”
两人脸上掠过一丝尴尬,随之神态自若,孔颖达微笑道:“此事也不是什么秘密,说来也是源于你的建议,朝廷修撰经义,一些名家宿儒,似乎有些不同的意见,相约我们…切磋,大家友好交流,求同存异……”
官样文章,绝对是官样文章,韩瑞可以肯定,前些时候,才说儒家宗派林立,相互攻讦,现在却说友好交流,哪个不明白什么意思,韩瑞恍然大悟,弄了半天,两人是来查资料呀,做到知己知彼,自然百战不殆。
估计,就是虞世南所说的那个辩论会,明白两人的来意,韩瑞连忙上前,勤快的帮忙寻找,几以排查,终于帮他们把想要的书籍翻找出来,搁在书案之上,这个时候,已经是亥时了,两人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跪坐案前,仔细翻阅起来。
得,谁叫人家是前辈,又官大好多级,韩瑞挽袖,到到官署电}}脑访问w整}理后院,升火烧水,弄好之后,执壶送去,又将自己的糕点糖果贡献出来,夜色深沉,微风清凉,这样折腾了下,精神焕发,感觉没有那么疲惫了。
少年人,夜直之时,应该专心致志,不能贪图享受,这样不对,仅此一次,下不为例,颜师古与孔颖达如是教训,却心安理得的享用起来,津津有味的咀嚼着一块糖果,低头对烛看书,好不惬意
韩瑞表面自然是唯唯诺诺,私下念念碎碎,喝了盏水,外面又传阵脚步声,却是接替夜直的官员来了,见到颜师古与孔颖达在这里,错愕之后,却是有几分欣喜。
终于可以回去喽,韩瑞心中欢呼,站了起来,拱手告辞,颜师古挥手,也没有在意,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说道:“嗯,回去早些休息,明日有事要忙,莫要迟到了。”
韩瑞愕然,答应了声,提了盏灯笼,转身离去,心中琢磨,明天,能有什么事情呀。
皇城,屋宇重重,墙高门厚,隔着很远,才悬挂一盏幽暗的绢灯,整个甬道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晰,韩瑞提着灯笼,烛光摇曳,跳灭不定,慢步而行,心里有点儿发毛,却不敢走快,免得风吹灯熄,那就悲剧了。
好不容易,一队巡逻军卫经过,核查韩瑞的身份,放行之时,他趁机吊在末尾,一路随行来到宫城门前,又是经过一番搜查,才得以从小门出去,外面,街道宽敞,却静悄悄地,不时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适时,一辆马车悠悠驶来,晃铛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扩大了数倍,韩瑞举灯望去,车夫十分面善,却是郑家的仆役,奉令前来接韩瑞回去的,没有迟疑,韩瑞上了马车,很快就回到郑府,正门肯定不开了,由侧门进去。
过了子时,除了那些守夜的仆役护卫,郑家上下,已经回房休息,屋檐角落,挂着几盏幽暗灯笼,朦胧的烛光,还没有月光明亮,但是韩瑞却觉得十分的温馨,向郑淖约住的阁楼走去,寻思着在客房将就过夜就行,免得惊扰了她们。
来到小院门前,韩瑞却发现院门没关,精致的阁楼香闺门窗敞开,一片摇红,映出三个曼妙绰约多姿的身影,夜凉似水,在这刹那,韩瑞却觉得心中温暖,大步而进,听到动静,三人迎了出来,笑靥嫣然,艳丽娇俏。
“我回来了。”韩瑞笑道。
“夫君。”郑淖约温柔浅笑。与流萤、画屏,拥着韩瑞进房,第一时间,就是替他宽衣解带,韩瑞眨了眨眼睛,这么性急啊。
坐榻脱了靴子,接下来的动作,却让韩瑞明白是自己想歪了,只见流萤、画屏,各端来一盆温水,伸出白嫩小手,一人擦脸,一人抹身,一脸泡脚,无微不至。
郑淖约柔声说道:“夫君,夜直晚归,五更又要起来,很是辛苦,快些歇息吧。”
温馨香气扑鼻,韩瑞轻躺榻上,身体温暖舒服,感觉更加的窝心,慢慢的闲上了眼睛,仿佛小船经过了波涛汹涌的狂风暴雨,回到了安全的避风港,飘飘然,如在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