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胖子鲁牛也在其中,曹俱灭走过去,强行打起侥幸的心理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鲁牛嘟着一张胖脸,轻轻皱着眉道:“三次九下,是丧钟。”
曹俱灭下意识地握了握腰间的斩龙,似乎从其上感受到一丝哀恸的颤抖。
他向修剑阁的方向跑了过去。
主峰上,数十位执事悉数到场,但见沉痛之色,却无哀戚之音。
数十把本命剑升上夜空,高挂于明月之下。
曹俱灭在人群中找到了萧恨水,他轻轻地走过去,握住了他的手。
萧恨水转过身,眼眸充血。
“俱灭啊,师父没有师父了。”
……
东方群岭,藏气府。
一名长须老者端坐正堂中,与几名晚辈模样的中年人说着话,忽然间,门外闯进来个年轻弟子,气喘吁吁,脸上带着急切。
“何事惊慌?”那老者缓声问道。
“老祖,青州无剑观发来讣告,剑尊谭方天走了。”
老者捋须的动作蓦然停住,堂中众人面面相觑,眼中皆有震惊之色,半晌后。
“按礼点足仪仗,随我赴青州。”
……
南疆忘忧山。
有一身材高挑的女子赤足立于一片如海一般的大湖上,水面之下有几道巨大的阴影来回游曳,不时发出一声令人心悸的闷响。
她双目紧闭,整个人纹丝不动。
湖边忽又跑来一名丫鬟模样的少女,尖声喊道:“山主!山主!”
女子面无表情,檀口微启,用空灵的嗓音说道:“我听得见,说事。”
“山主!谭方天死了!”
略微上吊的凤眼忽地睁开。
“摆驾,无剑观。”
……
北方高原,射月城,演武场。
有一壮年男人裸着上身,远看身形单薄,可若是凑近就会发现,其身上肌肉紧实如铁,不经千锤百炼绝对无法达到此等模样。
此人身周还有数十名黑衣劲装的年轻人。
“喝啊——”
随着一声爆吼,数十人同时启动,直扑中间那个壮年男人。
男人稳立不懂,仿佛什么也没察觉到一般,可下一秒,这个单薄的身影蓦然消失在原地,又从每一个攻向他的人面前出现。
一息之间,数十人倒地不起,呻吟声此起彼伏。
“怎么,因为是演武就如此懈怠?你们是看不起我方震雷吗?”他双目圆睁,声若洪钟。
嗖。
破空之声响起,一道利箭从半空中呼啸而来,直指方震雷背身。
他头也不回,伸出双指,如拈花一般轻松接住,取下了其上纸条,将之打开瞟了一眼,如剑般的眉头猛地皱紧。
“李画戟,滚过来,跟我走一趟!”
……
雷音州,大衍金刚寺。
“阿弥陀佛,曹小刚回来了吗?”白须白眉的方丈双手合十,立于九丈高的佛像之下。
“曹金刚尚未归来。”
“嗯,那我便自去了。”方丈转身,行至佛堂门口,“对了,莫忘以六制立谭施主灵位于往生殿中堂。”
灵位礼制,以六位最。
此日,天下各处尽起白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