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古墓的数量毕竟有限,越挖越少,公安机关管得又是越来越严,不好做啊——”
穆春江边开车边饶有兴致的听着两个人的对话,此时插了一句,“三爷,黑道门还有东西南北派之分吗?”
“有啊!”三爷说道,“不过分得不是那么细致,只有南北两大门派。”
“哦,那南北派都有什么区别啊?”穆春江接着问道。
坐在车上,闲着也是闲着,于是三爷饶有兴致的给穆春江和吴俊讲解起了有关黑道门的事情——
黑道门自古便分成南北两派,以长江为界划分地域,南派擅长使用洛阳铲,通过探土确定墓穴位置,而北派基本上不用洛阳铲,门徒精于风水术,通过“寻龙点穴”,准确的判断出墓穴的位置。除了方法上的区别外,南北派还有一个重要的区别,由于对风水术的深信不疑,北派门徒相对都比较迷信,进入墓穴后,先要冲着墓穴的主人三拜九叩,以求得原谅,免得招惹不测,一番叩拜仪式后,北派的人才会动手偷盗墓穴中的宝物,而南派则不同,他们只相信技术,一把洛阳铲铲遍天下全不怕,进入墓穴后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抓起宝物就走,即使是尸体身上的东西也是一把抓过来,揣进怀里,没有丝毫的不敬之感。正是由于这种不同,南北两派虽同属黑道门,内部却并不和谐,相互间时常发生“口狡”,北派奚落南派的作法过于“野蛮”,而南派呵斥北派的作法属于“脱了裤子放屁”,两派的关系从来就没有象偷盗界南北东三大门派间的和睦相处,究其根本原因,文化的差异从中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所以说文化的相互交融才是一统天下之本,由此可见一斑。
三爷虽属黑道门北派门徒,但却是有些与众不同,他传承了北派的特色,精通于风水术,对于把握山川河流的脉落有着高超的本领,所以洞悉古墓位置屡屡得手,不过,出于对“与时俱进”思想的发扬光大,三爷却并不象自己的师兄师弟们那样的罗里罗索,本来进入古墓偷盗就是一件极具危险性的工作,既要防止墓穴的瘫蹋,又要抵防被人抓获,时间当然是越短越好,而自己的师兄弟们却要把大量的时间浪费在冲着一具或是几具干尸或是骷髅的磕头行礼上,这让三爷不由自主的打心眼里起急,可那时他还只是一个打下手的,由于还不具备超人的本领,只能跟在别人的指挥下干点力气活,别人怎么做,自己也只能照做,不敢违抗。在对着古墓里的骷髅磕过几百次头行过几百次礼之后,三爷开始单挑一摊,拉拢了几个弟兄自己单干,队伍成立伊始,三爷就给手下们定下了一条规矩,再也不冲着尸体、骷髅磕头行礼,绝不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礼仪上,虽说不像南派那样“抓起来就走”般的野蛮,但也是雷厉风行,进到墓穴里就开始搬运东西,没有丝毫耽搁。三爷吸取了南北派的长处,将其融会贯通、发扬光大,这使得他在盗墓这一行如鱼得水、游刃有余,用了不到几年的功夫,“三爷”的名字就已经是响誉黑道门,当然,这还要源于他几年来所得颇丰,不然,没有成绩当然也就不会有美名了……
三爷很是健谈,这一点新、老北京人都差不多,抓住一个自己喜欢的话题,话匣子就没完没了的播报,其间嘻笑漫骂、妙语联珠,听得穆春江和吴俊如同抽了个“大烟泡”,过了把瘾,对于黑道门的了解也加深了一步。
说笑间,车子已经来到了广安门外,三人下车,进入到工地围墙里,脚踩着砖头瓦砾,穆春江指着眼前的一片废墟说道:“三爷,这就是我们哥俩买下的那块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反正让我们哥俩找出究竟哪儿埋着公主墓是一点戏都没有了,您上眼给好好看看!”
三爷点了点头,注目上下左右的端详一番,然后自顾自的朝前走去,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一会蹲下细观黄土,一会起身仰望蓝天,一会伸出手感受微风,一会又凝神细听冥音……总之,给外行的感觉就是神神叨叨,跟个精神病人没什么两样。
穆、吴二人站在原地没动,谁也没好意思跟上去,他们怕打搅了“大师”,风水这东西虽说自己不懂,可也知道它属于神秘莫测的那种玩弄,万一由于自己的走动破坏了风水中固有的“龙”啊“穴”啊的,大师再判断错了位置,麻烦的还不是自己,所以两个人还是静立不动最好,免得出现问题。
三爷忙忙叨叨的折腾了足足有一个钟头,直站得穆、吴二人腿脚发麻、静脉虚张,这才调头回来。三爷走到两个人的身前,穆春江赶忙询问,“三爷,位置确定了?”
三爷摇了摇头,“哪那么容易啊!这里在明清的时候,原来可能有土坡、小溪,要是这些东西还健在,判断起来还稍微容易一些,这么多年过去了,土坡已经被夷为平地,小溪也早干涸被填平了,观察起来就麻烦多了。不过不要紧,凭我多年的经验,已经断定出了大概其的位置,容我晚上再来一趟,观一下星象,基本上就可以确定具体位置了!”
二人一听,匆忙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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