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春江边开车边琢磨着,吴俊是南派的高手,他手上的活出神入化、天下一绝,而赌博中的出老千不就是靠手上的活吗,看来,他还真是胸有成竹,这次自己一定要仔细的观察一下他的手法,看看吴俊这个殿前校都究竟是如何出手的……
车开了一会,吴俊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从副驾驶的位置转过头,冲着后排座的大头严肃的说道:“大头!我这次出手非同小可,你必须要向我保证,我今天把你的所有的损失都赢回来后,你要保证以后再也不赌博啦!不然,我是不会帮你的啦!”
大头一咬牙,“吴老板!穆哥!你们放心!我大头虽然没皮没脸,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向两位哥哥保证,从今以后就算是吃喝嫖,也绝对不再赌了!一口吐沫一个钉!我大头要是说话不算数,天大五雷轰!”
穆春江被大头的话气乐了,边开着车边骂道:“大头你丫个孙子!你这是他妈表决心吗?吃喝嫖你丫还占着,你倒是他妈不傻!”
三个人都乐了。
吴俊乐了一会,然后说道:“好吧,就算是吃喝嫖也总比赌博要强一点啦,只要你能保证,我这次就帮你啦!不过不是你说的从今以后再也不赌啦,是从明天以后,一会你还要陪着我再和他们一起玩一次啦。”
大头一听兴奋异常,“您的意思是让我跟您配合一下?”
“配合倒是不用啦,只不过要是你不玩,我怕他们会起疑心的啦!”
大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迟疑的说道:“可是——,可是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
“没有关系啦,一会我给你一些钱啦——”
大头又是千恩万谢了吴老板一番,心里琢磨着,今晚就是自己今生的最后一次赌博,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好好的跟那几个孙子玩一把,争取不让吴老板出手自己就把损失打回来……
回到饭店,吴俊找出一个手提包,装上三万块钱,又给了大头几千块,然后三个人再次上车,按照大头的指点奔赴“赌窝”。
说是赌窝,其实就是一座破旧的居民楼,和京城众多的单位福利房并无两样,五六十年代建成,外形有点仿苏式建筑,尖顶、长方、挑高夸张,每层的高度足以顶得上现代楼房的两层,如果从中间打一个搁层,完全可以人为的弄出一个“错层”或是“复式结构”,也许在当年建房子的时候就有了这种超前意识,把几十年后才得以流行的户型预先的打下了基础。房子虽然破旧,但看上去却是异常坚固,每一砖、每一瓦虽经岁月洗刷,却没有一块破损。楼房座落在同样破烂的小区里,私搭乱建的小平房随处可见。
三人把车停靠在了几里地外的位置,然后徒步进入了小区,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不要让那些赌徒们看见车牌号比较保险。到了楼下,大头先在自行车棚里的小卖部拨了个电话,告知自己来了还带了两个朋友,然后放下电话,指着一个黑漆漆的楼洞说道:“进去吧,四楼!”
穆春江边往楼洞里走,边问道:“有几个人?”
“不算咱们三四个吧!”
“怎么这么少?”穆春江有点出乎意料,他琢磨着,赌场怎么也应该是一屋子人才对。
“少吗?”大头说道,“一般都是我们几个玩,过挺长时间才可能再发展一两个新人,就比如你和吴老板。”
“那一般都谁输谁赢啊?”穆春江问道。
“操!”大头骂了一句,“我看就他妈我输!别人也有,可都没我输的多!”
“要不说你呢!这不明摆着设好了局让你丫钻吗,等你丫再也弄不来钱了,这帮孙子们再发展新对象!”穆春江小声的说道。
大头有点被骂明白了,突然停下了上楼梯的脚步,站在原地琢磨了一会,然后自言自的语道:“是啊,还真是他妈这么回事!”
上到四楼,三个人在一道厚重的防盗门前停了下来,大头上前,“当当当,当当”的敲了几下,还真有那么点节奏感。
“谁呀?”里面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问道。
“我!大头!”
门开了,一个秃瓢站立在房间里,由于屋里灯火通明,楼道里又是漆黑一片,使他的秃瓢呈阴阳两色,冲屋里的一面锃光瓦亮,如同半落灯泡一般,而冲楼道的一面若隐若现,黑不溜秋。
“快点进来!”阴阳秃瓢小声催促着三个人。
三人鱼贯进入房间,穿过门厅,径直进入了一个大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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