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声低喝,双手将千允抱起,挂在了前胸上,蜗角触蛮运劲脚掌,跃向插在地上的御衡白,一把抽出,顺手又砍翻了两个羯兵,再次运劲脚掌,远远的跃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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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如他先前失言所讲,两个女人一前一后,夹着他的腰,挂在他脖子上,还不碍着手里拿刀。</p>
四周羯兵轰然围追堵截起来,正百无聊赖的他们,像是找到了最有乐子的事情,驱赶戏虐起猎物。</p>
出乎羯兵的意料,这猎物非是小鹿小兔那类的玩物,而是一头灵敏的豹子,残垣断壁的火海中,双腿远比四条腿便利,这只豹子闪转腾挪之间,招招锁喉。</p>
羯兵渐渐收了玩闹之心,箭雨一波波的抛落,这可苦了司马白,前后两女岂能拿来做挡箭牌</p>
一边要运劲腾跃,一边要杀退当面之敌,更要将御衡白舞的水泼不进削落箭矢,但他毕竟初窥武道奥义,蜗角触蛮分心而用,早已超出了他的极限。</p>
最要命的,羯人尤如附骨之蛆,说不定哪时一个合围,筋疲力尽的司马白只能引颈待戮。</p>
“放下奴,郎君先图自保”</p>
“放下孤吧白王已仁至义尽,孤又不是你什么人”</p>
两女情知男人体力不支,都不愿意做累赘,数次要松开胳膊,却都被司马白一手拍了回去,</p>
“都听话”</p>
“不要添乱”</p>
“我自有办法脱困”</p>
两女见男人固执,也不敢再让他分心,便牢牢抱紧男人,一左一右将头埋进男人肩膀,任凭耳边风声呼啸,不管身侧刀光箭影,一心只和男人同进同退</p>
贺兰千允早将身心全都交给了司马白,生死之际反倒没有了任何杂念,她相信男人的本事,却也不在意男人有什么本事,两人既已心意相通,能够生死与共,便没有什么遗憾了。</p>
按说曹小哭的心情是要比千允复杂的,可她偏偏比千允还要心静如水。</p>
这是她生来第一次对自己的安危失去掌控,是她第一次无计可施,是她第一次依赖别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p>
可这种依赖别人的感觉,竟是如此轻松</p>
一直以来压在她身上的千斤重担,在这生死之际,竟消失的无影无踪</p>
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她竟比千允搂的更紧,脑袋比千允埋的更深,男人的背脊和肩膀仿佛如万丈高山一样雄阔。</p>
曹小哭真想永远这样跑下去,不要停下来。</p>
两女互望一眼,两双美目风姿迥异,浑然不同,却透着一样的痴迷信念死,算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