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想到了一个词:
浑然天成。
是的,他在这柄剑上感受到的,就是这种浑然天成的感觉。
仿佛,这件是天地之间自然孕养出来,而非后天炼制。
“白师弟,这件……”
韦师兄想问问,他这剑是从哪儿来的?
他能不能去求一把?
白皓宇笑了笑:
“韦师兄,世间好剑千千万,但只有最适合你的,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
剑也是有生命的,当你有一天感受到它的生命的时候,
你的剑道,自然会更上一层楼。”
他看得出来,这位韦师兄是个剑痴。
但是,有些事情,想的也痴了。
“最适合我的?”
韦师兄微微一愣,低低重复着这句话。
良久,才缓缓抬头,向白皓宇抱拳,正色说道:
“多谢白师弟,韦一剑受教了。”
白皓宇正儿八经的回了个礼:
“韦师兄客气了。”
两人刚刚说完,就听隔壁桌上响起一道声音:
“是把好剑,本公子要了,你开个价。”
两人齐齐抬头看去,就见隔壁坐着一个年轻男子。
锦衣华服,腰佩长剑,身边还站着两个修为不错的随从。
显然,是有点儿身份。
“不好意思,这剑我不卖。”
白皓宇淡淡回了一句,准备继续和韦师兄说话。
然而,对方却径自走过来,坐在白皓宇对面:
“呵,外地来的土包子,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不等白皓宇接话,年轻男子身后的其中一个侍从便开口说道:
“这位,剑南岳,剑公子,乃是剑宗宗主的独子。
你敢不给我们剑公子面子,就是不给我剑宮面子。”
白皓宇闻言,不禁被气笑了。
“剑公子啊?
你还真是贱!
怎么着,这是准备要强买强卖了?”
“混账,竟敢这么和我们公子说话?”
剑南岳还没发话,身边的两个随从率先朝白皓宇发难。
白皓宇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看了看身边的韦师兄,目露疑惑:
“韦师兄,难道我看起来这么好欺负吗?”
韦一剑认真的看了他一眼,点头说道:
“白师弟,你这生的唇红齿白的,还真像是个小白脸,看起来确实好欺负。”
白皓宇:“……”
要不是同属天藏宗,单凭这句话,我就要你好好体验体验白陨剑到底为什么这么白?
“好了,废话别这么多,那把剑本公子看上了,至于价钱,你明天去剑宗商量。”
剑南岳皱着眉头,满脸厌烦的说了一句,就伸手准备从韦一剑手中夺剑。
韦一剑面色一凝,右手一晃,只见一道白光闪过。
剑南岳那只伸出去的右手,直接被切断。手腕处“嗤嗤”的往外冒着血。
“噗通”一声,断手直接落在桌子上,鲜血染红了大半张桌子
“啊……”
过了两三个呼吸,剑南岳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撕心裂肺的大吼了一声,剧痛让他的整张脸都显得异常狰狞。
“公子……”
“公子……”
两个随从一见这一幕,顿时吓的面色大变。
他们就站在公子身边,却压根没看到那人是什么时候动手,怎么动手的?
只感觉眼前一花,公子的手就被砍掉了。
“快点,现在带回去,说不准还能接上。”
其中一人大喊了一声,直接抓起那只断手,扶着浑身被冷汗浸湿的剑南岳,匆匆离去。
何掌柜非常有眼力见的走过来,带着二人上了楼上的雅间,重新准备了酒菜送上去。
下楼的时候,他忍不住在心中暗中吐槽韦师兄。
若非他那么急不可耐的要看白师弟的剑,也不至于惹上剑南岳。
当然,他不是害怕剑南岳以及他身后的剑宗。
而是,觉得这事情,完全是无妄之灾,单纯的为白师弟叫屈。
只不过,谁让人家是大掌柜呢?
剑宗
事实证明,那位建议先回去接手的随从,经验果然非常丰富。
回到剑宗之后,宗主剑天绝亲自动手,一个时辰之后,还真把自己儿子的断手给接了回去。
当然,主要是韦一剑也没有下狠手。
要不然,斩下手腕的那一刻,剑气涌入断手之中,
能瞬间将断手的筋脉、血肉尽数绞成一团烂泥。
剑天绝一听自己的儿子,竟然胆大包天到从韦一剑手里抢剑,
只气的恨不得找快豆腐撞死。
要不是这玩意儿是自己的,他把这小畜生整条胳膊都砍下来的心都有了。
只是,这天福酒楼,未免也太不把他剑宗当回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