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啃着手中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布满了灰尘的面包,陈昔倔强的将自己的身体藏在了一座被火烧塌的房子背后,眼中满是血丝。
“嗯!!嗯!!……”
而就在这塌落的房子不远处,一阵阵令人感到身体发烫的晦涩靡靡之音不断的传来。夹杂着晦涩之声中的还有着众多人熟悉的‘求打赏!’‘怎么样!这样行不行!’‘大家来点打赏吧!’的呼喊声。
娇小的身躯,脸上被尘土的驳杂涂满,但是只是一眼都能够看得出陈昔那稚嫩的年龄,混杂在这靡靡之音中的她此刻有着一种令人难以言喻的隔阂感。
纯粹与靡乱之间,夹杂着一种奇特的混乱。
这份混乱让此时的陈昔仿佛听不见身后的那些人口中的靡靡之音,布满了血丝的眼眸之中只刻着两个字。
生存。
麻木的咬着手中的面包,陈昔已经忘记了自己到底是怎么来这里,也忘了自己是怎么从那布满了鲜血与尸体的圣光之剑下活下来的。
但是她唯独知道一件事情——
她不想死。
“哈……死了……大家都死了……都死了!!”
麻木的不只是陈昔,在这附近,还有着许多人被那恐怖的景象吓得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理智。
死亡,在许多现代人的眼中,只不过是一个特殊的词语。
这个词语夹杂着悲痛,伤感以及离别。
但是,很多人却忘记了,死亡这个词语之中,也夹杂着恐怖。
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死亡,也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老死或者病死。而是在一把锋利闪烁着圣光的剑下,在那充满了神圣气息背负纯粹洁白双翼的剑下被残忍的,残酷的赋予了死亡。
无数的死,就像是曾经的诺曼底登陆战,血将大地,湖泊染红,尸首遍地都是。
这一刻,你将感受到生命的渺小,也感受到死亡的真切以及其中的恐怖。
承受得住,你还能够继续往下走。承受不住,你就将彻底的失去自我,化作一头被死亡二字困锁的失智野兽。
就在这片还残留着过去残酷画面的废墟之上,就在这为了生存下去不断响起靡靡之音的地方,一个金发上染着鲜血满脸疯狂的欧罗巴人从远处疯狂的跑来,手中还提着一把染血的剑,那原本应该闪烁着理智的双眼此刻尽是混乱和疯狂。
“抓住他!”
“该死的!怎么连他也疯了!!”
而在这个一边跑一边疯狂的大喊着的欧罗巴人身后,两个手持轻型步枪身上穿着一身独特制服的人正不断的追赶着这个人,面容之上满是焦急。
“死了!全都死了!!哈哈哈!都死了!!”
这个人跑着跑着,忽然停下了脚步,像是发现了此刻就躲在他几米外的烧塌屋檐下的陈昔,那充满了疯狂和混乱得眼眸忽然一滞,嘴上的笑容越发的狰狞和疯狂,“死了!都死了!!你也要死!!你也要死!!”
就这么疯狂且狰狞的笑着,他朝着陈昔走去,手中那晃晃悠悠带着鲜血的剑更是抬起,看起来像是要将躲在烧塌的屋檐之下的陈昔斩于剑下。
屋檐之后那些直播着一些无法直视的内容的直播者在听到了这疯狂的笑声时,只是颇具厌恶的回头扫了他一眼,随后却又无事发生般笑着对那些她们根本看不见的观众存在解释,并且还发出阵阵笑声试图用这个疯子来吸引一波打赏。
很显然,她们这段时间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疯子了。
只是,在这份厌恶之中,又有多少人其实深藏着羡慕。她们何曾不羡慕这些疯了的人,或许,在疯了的世界里,她们不再需要做现在这样令她们抛下了一切的谄媚。
“该死!他要杀人!”
一个追赶着这个疯子的护卫队人员立刻瞪大了眼睛举起了手中的枪,打开保险就准备射击。
然而,在他旁边的另一个人却猛地伸出手按下了他举起的枪并且大声骂道:“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