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洲惊掉下巴,这老人家怎么看也有七八十了,张文昌称呼他为师侄?如果这样,自己是不是…
想着,那老头儿打了个稽首:“孙仝见过师叔,这位便是小师叔了吗?”
“这事待会儿再说,这究竟是干什么?”
“回师叔,奉掌门口谕,去年就开始筹办此事了。这讲经堂是今年正式办成,多是些孤苦无依的孩童…”
孙仝将事情经过徐徐道来。
原来,九道门一直宗门不兴,虽然名次位列七十二宗第九,但因为人丁稀薄,各脉弟子又打成一片,彼此没了切磋和竞争,意志逐渐消沉。
与其他宗门竞争日益显得劣势。
又听说是有大变将生,宗门必须提升实力,才能在未来自保。
如今这些弟子由九脉弟子、长老亲自授课,可自行选择修一脉之学,如果愿意融会贯通九脉绝学,也无不可。
这不怕贪多嚼不烂吗?张文昌摇摇头,不放心道:“博闻强识是好事,这样饥不择食会不会太急于求成了?”
“非也,师叔。”孙仝抚须畅快道:“这些弟子多时孤苦之人,最是能吃苦。又因为以前各大宗门多有关系门阀之见,不少奇才、大才隐没世间。”
道理是这样的道理,张文昌尤有余忧:“唉,这这这…那现在他们学得如何了?”
“出人意料的好!”孙仝笑由心生,多年一事无成,如今教导出这些弟子也是人生一大快事,痛快道:“如今四十二弟子,有三十七人博采众家之长。最少的修两脉之学,不落进度,最多的一人同修七脉之学,不落进度。”
“……”
天!还能这样?
张文昌从来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这才多久,宗门之内顿时出了这样的天才?
他自己就修了三脉之学,深知其中之不容易。更何况他们修行的时候都是先修主脉之学。到达瓶颈,才以其他各脉之学来旁敲侧击,起到辅助突破的作用。
这怎么能比?
“快快快,是谁?让他出来我看看。”
“是。”
孙仝唤了一声:“陆云。”
孩子十岁左右,短发青衣布鞋,一槟木剑倒负于身手,见了张文昌两人。这才疑惑地问孙仝道:“师父,干嘛啊?”
“这位是你张师叔祖,这位…咳咳…”
“我叫陈剑洲,你好!”
陈剑听见陆云的名字顿生亲切,要知道前世自己的名字是陆云柯,柯至是辈分坠字,除了这个柯字,亦乐称为陆云。
陈剑洲伸出手想要握手,那道童拱手后退一步,作揖道:“陆云见过张师叔祖,陈先生。”
尴尬地捏捏鼻子,他却是忘了这宗门规矩与山下不同。
“陆云,好好好…”
张文昌宠溺拍拍对方脑袋,问道:“听说你九脉之学,共修七脉还不落进度,如今都学到哪里了?”
“七脉中六脉都已经到了入门境,唯有阵字脉还需要耽搁些时日。”
“都已入门了?”
“还有一脉不曾入门。”
好吧,张文昌目瞪口呆,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自己像他那么大的时候,还光着屁股满山掏兔子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