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击，拳拳尽了全力，虽然耗掉了金圣哲不少的体能，但成果是显著的。
坚硬的玻璃水缸尚且被击碎成这样，就不用说楚晓的胸膛了。
在那红白相间的甲壳上，两团裂痕呈蜘蛛网状分布着，长痕四处蔓延，但是见不到什么血。因为那红色的液体刚刚透出来，就被流水带走了。
水哗哗地倾泻着，越过角斗台，扑向观众席。
人们还没有从这突如其来的震惊里清醒过来，所以竟然没有几个人躲避——当然，就算躲避也肯定躲不开——离玻璃缸破洞比较近的一大片座位上的观众，全都在眨眼间成了落汤鸡。
同时被水拍中的，还有架在那附近的摄像机。
角斗场外的露天屏幕上，镜头里全是迎面卷来的水流与水花。
突然，镜头变得一片漆黑，图像全部消失，什么都看不到了。
“怎么回事？”
几百名围观的人们全都蒙了，几秒钟后，此前一直安静的氛围立刻被打破了，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大多是在表达内心的愤慨。
“是摄像机坏了吗？赶快修好啊！”
角斗场内，可以听到“哗哗”的流水声，附近的观众急匆匆地起身离席，往更高的地方跑。而其他没有被水波及的地方，人们呆呆地望着那不断泄水的玻璃缸和里面的金圣哲，一时间还没法接受这个惊人的事实。
金圣哲伸手抓住气若游丝的楚晓，把他拉到近前，顶着背后流水把他往前推送的力量，张口咬在了楚晓长在胸口处的恶核上。
尖牙刺破甲壳，切断下面的血管与坚硬的肌肉，恶核便与楚晓的身体分离了。
楚晓身上的平滑甲壳迅速消失，从红纹枪虾变回红发主持人的形态，两只大螯不复存在，胸膛、手臂与脸上的伤更为明显了。
金圣哲松开手指，楚晓的身体被水流从玻璃缸的破洞处冲了出去，落到外面的角斗台上。
曾经风光的站在聚光灯下的主持人，现在成了躺在角斗台上濒死的败者。
水匆忙地挤出玻璃缸，冲刷、拍击在楚晓的身体上，然后一路冲下角斗台，流向观众席。前几排座位都被水打湿了，观众们往后撤，但没有人走出去。好奇心使他们既想远离金圣哲，又想继续观看下去。
恶核入腹之后，金圣哲觉得体力有所回升，但幅度不大，不如一颗能量丸来得更有效。
他被水流推动着向前走，出了玻璃缸，站在湿漉漉的角斗台上，望向利维坦。
利维坦所在的位置比较靠前，水已经流到他的下方了。为了避免利维坦沾到水，四名黑衣护卫把皮椅抬了起来，稳稳地举到肩膀的位置，水把四个人的鞋完全淹没了。
皮椅里面，利维坦悠然地叼着烟卷，嘴角上扬，似乎是心情不错。
而皮椅后面，叶湘的脸已经毫无血色，双眼埋在一片阴影当中。她突然转身，走向一旁的过道。
两名黑衣护卫立即抬手把叶湘拦住了。
叶湘匆忙说道：“我要去卫生间，你们……”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利维坦突然慢慢地开口了。
叶湘玉体一震，脸庞僵住了，头也不回地轻声说道：“皇帝大人，您什么意思？”
“你的真实身份是9区领主王宏凯的手下，这我早已查清楚了。”利维坦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