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干爹,儿子所说的句句是真,怎敢隐瞒!”跪在地的一共有三个太监,身上都别着东厂的腰牌,看身上的宫服,品级不低,估计是东厂里的档头。
三人见陈洪怒成这样,皆是面如土sè,不住地磕头,将头上的帽子都磕掉了。
更有一人因为实在太惊恐,额头上已是血肉模糊一片。
“打,打死这三个说胡话的东西!”陈洪发出尖锐的大叫,不住地让身边人动手。
在他身边站着两个手执水火大棍的太监,但一个个都在迟疑。
吴节看得明白,这三人都是陈洪在东厂的心腹。那几个小太监自然是不敢得罪,实在是下不了手。
他心中也是奇怪,这三人平日里tǐng得陈洪欣赏的,又是为什么弄得陈太监大发雷霆,要下如此死手?
“怎么,都不肯动手了!”陈洪跳起来,抢过一根棍子,夹头夹脑地朝三人身上砸去,一边打,一边声嘶力竭地大骂:“他奶奶的,你们这些畜生是嫌咱家死得不够快是不是,究竟是得了谁的好处,想来给咱家设局的?说!”
三人被打的齐齐瘫软在地,有人哭喊:“干爹,此事关系重大,就算是借儿子一百颗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乱说的。实在是,那小阁老勾连了王府…···儿子手中已有了铁证,不敢隐瞒,只能据实回话!”
“放屁,放屁!”陈洪手上不停,满屋都是棍子落到人身上那惊心动魄的闷响:“我让你们查小阁老,你将裕王府的人扯出来做什么,都是一群废物……士贞……”
看到吴节进来,陈洪的手停了下来。
吴节心中大震,看情形,东厂是在查一桩案,本打算给严党一些颜sè却不想牵扯到裕王。
如今的严党已经日落西山,人人喊打。陈洪让东厂去找严嵩的麻烦,也是顺应潮流,估计也有向皇帝邀功向裕王示好的心思。却不想适得其反,竟然将王府给扯进去了,给未来的皇帝上眼药,陈洪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然是怒不可遏。
究竟是什么事呢?
严党和王府互为政敌,什么时候被扯到一起了?
那三个东厂的档头都被打得瘫软在地,吴节心中大为同情笑着对陈洪一拱手:“得了陛下的旨意,过来向司礼监交帐,却不想你这里这么大动静,真吵啊!黄公公呢?”
陈洪的脸sè和缓了些:“黄公公不是在陛下身边shì侯着吗,难道士贞你没看到。”
吴节心中一呆:“却没看到。”他朝那三个东厂的档头一挥袖子,故意笑道:“我于陈相有公务要谈,你们呆这里干什么,还不走?”
三人自然是巴不得离开这里可却畏惧陈洪,同时将目光落到陈公公身上。
陈洪也不想拿这三个心腹怎么样,刚才他是急怒攻心控制不住情绪而已。此刻正好借这个机会下梯,哼了一声:“还不快滚!”
三人如méng大赦,同时感jī地看了吴节一样,相互扶助着退了下陈洪朝身边的几个太监也是一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我同士贞有话说。”
“是,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