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明白?听他们爷俩说话我也听不懂啊!”
羊肉锅子下面一直有炭火加热着,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林骅又喝了一杯酒,“那爷爷家是做什么的?当官的?还是读书的?”
石寺叔也喝了一杯酒,“老爷怎么可能是读书的,留少爷就是读书读傻了才跟老爷闹翻的,老爷就是老爷,很有本事的老爷!”
林骅盯着石寺叔,继续问道,“爷爷很有本事,那是当官?”
石寺叔想了想,摇摇头,“不是,老爷才不会当官呢!老爷看不上那些当官的!”
林骅有些听糊涂了,“那爷爷家是安阳郡大户,祖上留下的基业吗?”
石寺叔歪着脑袋又琢磨了一下林骅的话,“没有,老爷祖辈什么都没有留下,老爷是自己打下的天下!”
“自己打下的天下?怎么打的?”
石寺叔不理解的看着林骅,“怎么打的?就是用拳头打啊!”
林骅彻底迷惑了,爷爷,难不成是开镖局的?
“那,石寺叔,爷爷让我来马场,是要干嘛?”
石寺叔把最后一杯酒喝掉,说了一个字,“等!”
“等?等什么?”
“等家里传来的消息。”
“消息?”
“老爷临走的时候交代我了,陪着小少爷您在这里等消息,看是好消息或者坏消息。”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该干啥干啥,放心吧,小少爷!”
被冷风吹着感到清澈的寒意,林骅却感受不到放心,坐在草地上,眼前清晰的草原和星空,在林骅看来好像蒙着一片迷雾似的。
慢慢的,林骅闭上了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可在那无边的黑暗里,好像,依然是蒙着一片迷雾一样,黑的无法彻底。
忽然,有一个热乎乎的软软的什么蹭了蹭林骅的脸,林骅睁开眼一看,一张马脸紧贴着自己的脸,那粉嫩的舌头在不停地舔着自己的脸。林骅本能的向后仰了一下,躲过了那粉嫩的舌头,用一只手擦了擦自己脸上满是的口水。真的是满脸的口水啊,林骅用衣袖擦了半天,然后看向那匹舔自己的小马,刚想发火,但那小马驹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忽闪着看着自己,这匹纯白的小马长得可真是好看啊,特别是懵懂的眼神,林骅一下子就不生气了。
林骅站了起来,摸着小白马的头,小白马非常受用的也拿头蹭着林骅的手,一副娇羞的样子。
这个时候,石寺叔从木屋里走出来把屋里的锅子收拾了,看见林骅,便对他说,“这是老爷专门为地心选的媳妇,才一岁多,过两年就可以跟地心生娃了。”
林骅看着石寺叔,愣了一下,又看向手边的小马驹,这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啊!爷爷真的是关心,关心自己,连自己的马的媳妇都操心给安排好了。
石寺叔把锅子洗涮了走过来,看看小马驹,“怎么样?漂亮吧,老爷给她起名叫‘烈烈’,说跟地心比较配,地心的火,烈烈燃烧。对,老爷的原话就是这么说的。”
“烈烈?”林骅对这个名字表示认同,还是不认同呢?
远处,马厩里,地心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好像还有什么“媳妇”,什么“生娃”,然后就长鸣嘶吼了一声,林骅看见地心那边在马厩里不安地走动着,并投过来贼亮的目光看向自己,不,应该不是看向自己,而是,而是看向他的未婚妻吧,那个叫烈烈的雪白小马驹,那贼亮的目光啊!
贼亮贼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