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议定,择日庆宴,辽金使臣提出武斗一场,说什么久闻大梁年轻一辈惊才艳艳,其实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早就不宣而示。
多年来大梁武力弱于辽金,这次辽金使臣提出武斗,多有震慑之意,而宣和皇帝也有如此想法,武斗的胜负关系到大梁的脸面,所以不管是保和派,还是主战派,对此都没有什么异议。
如此便拟定三日后在京都演武场,举行这次武斗。
一时间世家公子都有报名,赵文振闻知此事,悄悄的去写下了大武的名字。
先前赵文振本有意荐宣和皇帝恢复武举之路,但这事显然是行不通的,这次说不定是个机会。
大武应该有自己的路走,而他也相信自己有这样的自保之力,大武在身边的确是安心些,只是黑暗中的事,必须自己去面对,况且现在自己也不一定就能任人宰割。
联姻的事至此,意见最大的可能就要属小名裹儿的安乐公主了。
安乐公主虽为宣和皇帝的妹妹,两人却是差着十多岁,但二十几岁的年纪在这个社会,已经算是老女人了。
对于情绪激动的安乐公主,宣和皇帝除了头疼,也就是让宫里的妃嫔多去陪陪,身在皇家,可能出生的时候就注定了命运。
这天夜里,五辆马车从城巡营中驶出,地上留下几道深深的车辙,马车像是不堪重负,吱吱的响着。
被加钉着铁条的马车,倒是不用担心会散架,只是这声音让人牙酸。
“少监大人,今晚真的能打吗?”
到城巡营已经半年的时间,但金子还是习惯称呼赵文振少监大人,而不是什么参事,晚间赵文振突然来到城巡营,说是今晚要将这些火炮全部拉出去试炼,金子激动的难以名状,几月的研究他深知此物的不凡。
一身黑衣劲装的赵文振,看着与往日不同,少了几分文气,束起的头发更显几分的精神,像一个初入军旅的新兵。
“嗯”闭目的赵文振简短的回答了金子的问题。
金子眼里闪着光,透着车帘,向后看了一眼,蒙着黑布的五辆马车徐徐跟着,两旁的那些士兵一脸的跃跃欲试之色。
此时的都燕统领却是满腹牢骚的守在鸿胪寺内,如果说这大梁谁最恨辽金人,那他都燕肯定算一个,可偏偏让他做起保卫辽金使臣的差事。
白日里他还为有人刺杀辽金使臣拍手称快,又为没有刺杀成功闷闷不乐,谁知下午就被安排了这差事,所以这会火气极大。
小心回复布防了旗官被他一脚踹翻在地,那要再补一脚那人已是慌慌的退出几步之外。
听说辽金使臣里有位金甲武士,怎么着也要打一架。
刺客没有来,鸿胪寺的院子却是不清净,都燕和金甲武士斗得上百招,也没分出谁胜谁负,最后两人都气喘吁吁时,被耶律景拦止住了。
不得不叹,辽金的铸造之术甚强,这金甲不知被都燕劈砍多少次,除了擦出点火花,最重的地方也就是凹陷了下去。
都燕不禁面显忧色,刚才毕竟只是比斗,自己虽留了几分力,还是心惊不已,如果辽金军队都是这般甲胄,那大梁的胜算恐怕连三成都没有。
京都以北之地,数道火光如流星一般划过夜空,随之爆裂之声如雷音一般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