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让赵文振再一次见识到了蔡彬的狠辣,那张温雅的面庞下藏着的是怎样一幅肮脏的灵魂,不觉身上泛起一阵寒意。
脚下步子沉重,不觉已经走到了隆庆坊,到处是力工的地方,赵文振的出现格外扎眼。
不过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扛着麻袋的力工见他挡路粗鲁的喊道:“让开”
赵文振让至一旁,像是在等什么人。
“这位公子,可是要租船?”一船公将手里的汗巾搭到肩膀上,黝黑的脸皱在一起,要不是看见他惨白的牙齿,真不知道这是在笑。
“江州去吗?”
“去…”船公沉吟了一下又道:“不过去江州水路不能直通,到豫州还得转陆路”
赵文振伸手递过一包银子,说道:“三天后到大德成商行来拉货”
隆庆坊没人注意到的一角,一人穿着一身黑袍,帽子将脸遮盖,眼睛像是毒蛇一般盯着这里一场简单的交易。
路过的行人被这怪异的装扮吸引,纷纷侧目,黑袍下的人微微抬头时,却是如见到鬼一般奔逃而走。
这是怎样一张丑陋的脸,像是一块烫焦的猪皮,皱起的干皮像鱼鳞一般,眼睛里阴寒的光让人心颤。
这边的惊叫声引的赵文振侧目,当他转头去看时,只见惶恐四散的几名女子,并没有见到引发这一现象的人或者物。
走在街市上的赵文振感觉到被人跟着,转头看时,却和自己走过来的情景一样。
回到家中,取出袖筒中的一封信,粗拙的笔画可以看出写这封信的人不擅纸笔,词意浅显,赵文振扫过一眼,走到佛堂点燃蜡烛烧掉。
说起去豫州最大的收获,还是搭上了脚行帮这条线,大梁商运繁盛,走夫船工自然不少,渐渐的这些人便自发的组织在了一起,平时也靠打探些消息获利。
刚才隆庆坊的船公就是脚行帮的人,这封信就是他送来的。
“大武,跟我出去一趟”
可能是刚才这封信的缘故,他看上去有些意气风发,不过随即收起了神色。
自从刺杀案发,齐王就拘不见客,因辽金联姻一事,齐王才罕见的从府中出来,由一队护卫保护着去皇宫议事。
回来后又是紧闭府门,门外更是有禁军把守,听说这是他向陛下哀求来的,似乎还在大殿上哭了一场。
一向疯言疯语的齐王闹出这么一出来,到也没人说他不顾礼纪,毕竟刺客可是杀死了齐王的侍卫青云,禁军保卫齐王,看似不合规制的一件事,出奇的没人反对。
赵文振听说这些,心下思量,真希望齐王就像看到的这般,可是这个人太会演了,比起蔡彬他老辣的过分。
不知在何时起,他去见齐王前总要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精神调整到最佳状态。
那个白鹭洲头让自己叫他王大嘴的阔朗青年已经远去。
--------------有人能猜出黑袍男是谁吗?前文出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