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马车,赵文振叹了口气,夫子教相天下,却教不了生土之民,可悲。
马车行过雁栖湖,赵文振识得孔知走在前面,便叫老董停住马车。
“子清兄,这是何往?”
“奉家师之命,取一卷书来,明诚为何还在此处?”
赵文振道:“雁栖湖景色颇佳,不忍离去,绕湖行了一圈,不想碰上子清兄”
邀了孔知上马车,相叙才知,孔知比自己还要小三岁。
听苏一尘说赵文振去年就以无试之身加了靑衣,孔知面露惊羡之色但无半点嫉妒之意。
坐着四人的马车有点拥挤,赵文振和孔知相谈甚欢。
孔知家学渊源,天资更是聪慧,虽比赵文振小三岁,但所览之书却是比他要多上不少,说来赵文振也只是读了不瞒一年大梁典籍。
说到两人都读过的书,便侃侃不止,从儒学说道易理,苏一尘本就是性子冷淡之人,尤不善与生人相交,又经刚才一事,更无兴致说话,偶尔附和一两声。
据孔知所说,自己是去年才拜在赵省斋先生门下,往日都是在孔氏学堂。
言语投机,时间飞逝,不觉已到了来福客栈门口,两人言有不尽之意,赵文振邀孔知到客房再叙。
孔知道:“还有师命在身,改日再来叨扰明诚兄”。
两人约好明日早到草堂,孔知好向赵省斋先生引荐。
此时才觉肚中饿意甚切。
孔知走过荷塘正巧碰见族兄,行礼问道:“族兄何往?”
这孔氏子弟穿着和孔知一样的白衣靑抹额,不答反问道:“子清可是忘了门风?”
孔知不知这是何意,问道:“族兄何处此言?”
“刚才子清相与之人,以后还是少些来往,免得让别人说我孔氏忘了先辈遗训”
孔知被族兄搞的一头雾水,不知明诚何时得罪了自己这位族兄,平日里这族兄总拿组训说事,孔知不喜与之相谈,便敷衍道:“子清谨记族兄教诲”
吃了些饭食,一阵困意袭来,便躺在床上悠悠睡着了。
只听敲门声,赵文振起来发现,日已西斜。
“赵公子,门外来了一老丈,说是要见你”
赵文振知是白日里以头抢地那位,便寻了五吊钱,下了楼。
果见是那老丈站在客栈门口,除老丈之外还有两人,一位已经见过,还有一个看面相也是老丈儿子。
赵文振将钱递与老丈,老丈接过五吊钱,领着两个儿子转身走了。
掌柜见赵文振予以老丈钱财便问道:“赵公子何故予他钱财?”
听赵文振说了白日之事,掌柜甚是气愤,道:“这老头定是见你们是外乡人,你该早告诉我,报官捉了去,不然柴桑的民风要被这种人坏掉”。
“柴桑民风淳朴,偶有此类人物,也算正常,夫子曾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掌柜大赞赵文振仁厚。